中年男人和他的仆从将许天两人迎了进去,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满满地坐了好多人,他们围绕着仅有的两张桌子坐着,有的人实在没有位置了就蹲在一边的柱子边或者坐在墙面前靠着休息。
许天粗略地数了一下,大约有二十来个人,他们衣着都很朴素,或者说是因为久露风尘儿变得看上去十分灰暗。唯一注重自己的外表,还能保持较为整洁的也就中年男人一个了。
他带着许天到一张桌边,对桌上的人道:“麻烦先让个座,给新来的两位坐一坐,他们肯定也累了。”
“好的。”回答他的是一个把头埋在深灰色兜帽里的青年人,他的声音清脆刚劲,像是从熔炉里煅出来的一般。许天当即觉得这个人不简单,虽然他没有从对方的表现看出他有什么实力,但是一种近乎第六感的东西告诉他了这个结论。
那人侧眼看了看,突然怔住了,许天觉得那人在观察他,那人似乎也觉得站在那里不妥,拉起了身边人的手,推开椅子,离开了。
“他话不多,抱歉了。其实是个好人。”中年人这么说着,为许天端上了水,这里的水资源十分充实,随意化一捧雪就能得到水。
他们不仅可以用这些水来维持生命,偶尔喝点茶都是可以的。雪水煮茶,在东陆就有这个喝法。
许天看了看那些没有遮掩自己的人们,他们都身材消瘦,面色饥黄,看上去就是饿了很久的样子。
这里不缺水,缺食物。
“两位从哪里来,路上有没有碰到疾风?”他很是谨慎地问,他能看得出来飘雪的气质的高贵,比之他们简直是天壤之别,而许天的镇定和温文也不是一般人能比。
他识人遇人无数,对这点还是有所见道的。
“疾风?刚才我也听到有人一时再说疾风,这个名词究竟代表着什么?是魔兽?还是什么?”许天问。
“唉!看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到北原了。”中年男人狠狠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最后的希望也断了,“疾风是北原的一个传说。在北原已经没有魔族的人了,但是魔族的魔兽还在,他们乘着暴风雪降临,以暴风雪为食,然后会循着人的味道去吃人,当然动物也免不了遭殃。可是这些年来,踏入北原的人们越来越少,而且来的人大多有来无回,所以见过疾风的也少了。”
“但是总有那么一些贪图钱财的商人愿意冒险,他们组织了一些人充当引诱疾风的诱饵,然后准备在这里伏击那些魔兽,你要知道北原的魔兽是怎样的高价——一只二级魔兽能够买到东陆二级魔兽十倍的价格,而且还有一些珍稀的魔兽,根本就是天价。只是他们低估了北原魔兽的凶残,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下历练出来的它们比之一般同等级的魔兽要更强。”
“护卫们和意图捕捉的人与魔兽大战,最后都死了。魔兽也损失惨重,将死去的人都吃掉就离开了。只剩下我们这些诱饵还被困在风雪之中,没有办法逃出去。”
中年人说完了一长串的话,无非是向许天介绍了他们的身份和处境。眼中的诚恳之色表露无遗,像是在邀请他加入。
许天打量着这个富态的中年人:“你又是什么人?这些仆从是谁?”
“我是和那些商人有过过节的小商贩,这些都是我雇的保护我的人,我也害怕被所谓的疾风给撕了。”他老老实实地说。
飘雪冰冷的目光令他狠狠地一颤,这个女人比之许天更加犀利,她毫不留情道:“凭你的这些人自保都不可能,迟早一屋子的人都会被疾风吞没。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的话。”她目如闪电,令那些迟疑着想要一睹芳容的人再次缩回了头。
他们还是惧怕飘雪的。
“我也知道,可是不抵抗不就连最后的希望也都没有了么?”他苦笑着。
许天思索了一下:“好吧,我们两个可以帮忙。”
“是吗!太好了。”他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他们两个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能有什么本事,我看啊,还得分我们一份粮食,哼。”旁边一个仆从冷冷道,“刚才他连我的攻击都是尽力才勉强躲了过去,正要对付魔兽,根本不够看的。”
他自大的话落入许天的耳里,许天真是哭笑不得,尽力才躲过去?明明是没用力才对吧?
他懒得和这些人解释,可是中年男人竟然也有些疑问地看着他们两个:“这个……你们如果太勉强的话就不用了,能够自保就行了。这些仆从都是我高价请的,应该很厉害吧。疾风来了,就靠他们了。”
许天差点被中年男子逗笑了,靠这些连离火境是摸着板过的人,真的疾风来了,不需要多高级的魔兽就能和他们打上一番,那些没有经历过真正残酷战斗的人怎么能明白呢?
看着二十人里面的四五名所谓的“护卫”,许天反而对刚才离座的两人更感兴趣,他觉得那两人才是有实力的人。
“不知道你的这些人有什么本事?”飘雪见许天被小看,竟主动露出了矛头。
几人知道是针对他们,不由中年男子说话,有人就跳了出来。他笑道:“刚才你们不是领教过了吗?我们双枪合力的威力要比刚才强大数倍,对付一般魔兽没什么问题。在东陆的时候,我们两个可是兽山脚下一连呆了一个多月,猎杀魔兽无数。”
听到他们的的吹嘘,许天真是感到好笑,无论哪里,高级的魔兽都不会到外围去,山脚的魔兽也就和迷惘之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