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海诸将面面相觑,不知道相柳儿和李落说了些什么,瞧着束手待毙的李落,反而有些下不去手的为难。
相柳儿没有催促,清冷说道:“传话秀同城,蒙厥和草海诸族不日南下,此番相助蒙厥者皆有厚赠。另外传令城中将士,城外列阵,即刻进兵立马关。”
“拨汗,大甘这些人去的突然,恐怕来不及截住他们。”瑶庭年轻将领沉声说道。
“截不住就不管他们了,如果他们从立马关走,也许不用我们动手。”
瑶庭将领眼睛一亮,嘿嘿笑道:“原来拨汗早有定计,哈哈,这些无知之辈恐怕死都临头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可惜半路杀出一个定天王,要不然咱们就能在秀同城将他们一网打尽。”
相柳儿不置可否,飘然离去。相柳儿走后,草海诸族的高手缓缓围了过来,壤驷寒山也在其中。草海多豪杰猛士,性子向来洒脱,快意恩仇,此刻的壤驷寒山便是一脸愧色,神色复杂的看着李落。
李落没有回头,却好像已经看见了壤驷寒山为难的神色,和声说道:“寒山兄,这里不是江湖,你我份属不同而已,如果有一天我能挥师北上,一定会死更多的人。”
壤驷寒山张了张口却无话可说,只能叹息一声,本是同生共死的朋友,转眼间就势如水火。
“没能领教到王爷的大罗刀,真是人生一大憾事。”红巾飞扬,正是漠北狂鹰。
李落起身面向众人,平静的看了一眼。狂鹰和丹吉都在,中年男子和使锤的蒙厥高手也在其中。李落苦笑一声,自嘲道:“原来这座秀同城早已是蒙厥的囊中之物,大甘各路探子斥候入城都没能察觉丝毫异状,好手段。”
“上次让你逃了,这次王爷要是自己动手,兴许还能留个全尸。”蒙厥国师冷声说道。
“我不会束手就擒,诸位要取我性命,还要费点工夫。”李落淡淡一笑,看着这位蒙厥国师。
李落看了几眼,平声说道:“我见过你。”
蒙厥国师冷笑一声,道:“我也见过王爷。”
“想不到当年木括一别,再见时会是今日。”
“王爷好记性,当年你助我师兄差一点要了我的命,这一次,不知道我那师兄会不会助你。”
这位蒙厥国师正是当年在木括残城外与李落有过数面之缘,化名段江,多年之后竟然已是蒙厥的国师,难怪蒙厥对大甘知之甚深,暗处有这样一位魔门高手,大甘的风吹草动又怎能瞒过蒙厥的耳目。未雨绸缪,这一仗大甘早就输了。
“多说无益,你们小心了,这一战可不再是少来楼中的点到即止。”
“哈哈,到了现在你还能面不改色,了得,难怪拨汗这么看重你。好,我就先和你战一场,要是你能杀了我,咱们黄泉路上也结个伴。”使锤大汉大笑一声,踏前几步,大锤一指,豪气干云。
“好,大甘李落领教尊驾高招。”李落抱拳一礼,不管如何,这股风采的确让这些眼高于顶的草海英豪心折。
“蒙厥格日勒图,看招。”大汉也不废话,大锤直直砸向李落。
大锤来势凶猛,力贯千钧,李落重伤未愈,奇毒还没有解,这一招力劈华山施展的恰到好处。大汉看似粗犷,但心思缜密,绝非空有一身蛮力之人。
李落内力不济,硬接这一锤有些勉强,侧身一闪,让过这一招。大汉哈哈大笑道:“王爷心怯啦。”随着话音,大锤看似轻如鸿毛,被大汉轻易的一收一放,反手再砸向李落。
塔楼上空间狭小,不利于腾挪,但如果离开塔楼,没有了遮挡,这些散在各处的弓手都不是吃素的,只怕死的更快。
李落暗叹一声,大锤劲风阻断了周身前后左右的路线,除了硬接这一锤,眼下也没什么别的良策。李落伸出双手,运起不多的冰心诀内力,试图托住当头砸来的大锤。大汉见状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狡猾,大锤去势不减,重重砸在李落掌上。
这一锤果然势大力沉,李落只觉得一股压顶之力横贯而下,这一锤的力道不说此刻李落一身武功十去六七,就算全盛之时也未必能硬接下来,以力破力的话除了武塔,李落遇到的人中还没有这样的力士。
大锤刚落到掌上,李落整个人骤然一沉,接连施出四两拨千斤和借力打力的巧劲,勉强化解了破颅重压,大锤将将悬在李落头顶三寸处,若是稍稍再加一份力,就是皮开肉绽的下场。
大汉嘿嘿一笑,也不变招,身形也不曾有什么蓄力作势的变化,大锤猛然一沉,离李落颅骨又近了三分。李落闷哼一声,脸色一白,运劲之下气血一阵翻滚,手足发软,险些就要折在重锤之下。
就在这时,李落忽然整个人猛然向下一沉,似乎是这座楼顶禁不起大汉重锤之力,楼顶破裂将李落摔了下去。大汉心思变化极快,以为是李落刻意为之,借势避开这一锤,不过脸上的赞赏之意还没有显现出来,突然就瞧见李落同样一副惊讶的神色,看样子也没有想到会从楼顶掉落下去。
大汉一怔,这一锤固然力贯千钧,但也不至于将一个武功高手生生砸到楼下去,楼顶裂的很突然,出乎李落和大汉的意料。
就在这一愣之间,李落直直向少来楼正堂天井掉了下去。草海诸人不慌不忙,整座少来楼都已在草海将士掌控之中,楼顶楼下没什么分别。
一众高手飞身穿梭而下,楼顶上还留着些悍卒武士,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