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传出的哭喊声一阵比一阵令人揪心,也不知杨素诗为何会哭得如此的撕心裂肺?众目睽睽之下,一向低调沉稳的她,居然也会如琼瑶影片中的情节一般:哭得惊天动地,嚎得令人心碎;堵在门口的看客们还保持着丝毫未曾退却的热情,在这道包含着轻女壮男、老少妇孺的人墙里,不时还会在彼此的交头接耳中传出声声的窃笑;门内的悲泣与门外的偷笑,两者间的目测距离相隔不过一米,但双方心境上的差距,又该用怎样的尺度去衡量?以前我在很多的抒情散文里,读到过数页作者对于世态炎凉感慨和抨击的文字,当时我总认为这些只不过是那些文人骚客们为挣得稿费而把玩的一种无病shen吟下的文字游戏,此时的我才隐约的明白:文学作品与现实的生活,彼此间就是换上一袭马甲后的近亲!此时,思想中的失望很快的在我心里纠成了一股压抑,这股压抑很快的又点燃了我心中的暴戾……
受辱后的周理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动手了:他一把扯下了满脸痞气伢子头上戴的那顶鸭舌帽,然后从容的将帽子丢到了自己的脚边,随即用双脚慢慢的一遍又一遍的在鸭舌帽上踩踏开来,周理还不忘用挑衅的眼神冷冷的投在痞气伢子的脸上。
就在恼羞成怒的对方握紧拳头已经挥向周理脸部的一瞬间,周理竟闪电般的出手了:“嘭”,随着一记闷响从痞气伢子的xiong部上传出,眼看对方的拳头就要触击到周理脸上的前一刻,周理抢先一步将自己的拳头重重的锤在了对方的xiong部上。只见痞气伢子全身打了个哆嗦后,便双手抱胸的蹲在了地上,身体就如同掉入了冰窖般瑟瑟的无声抖动着。周理并没有就此停手的意思,他不慌不忙的一把扯住了痞气伢子的头发,硬生生的把他给揪起身来,没留给对方一丝的喘息的机会,周理挥出的一袭重重的耳光甩在了痞气伢子的脸上--鼻血随即如雨后屋檐下的滴水般,肆意的从痞气伢子的鼻孔里淌落了下来!
甩响的耳光声引来了堵在门前所有人的目光,那道“坚实的人墙”开始在众人的转头侧目中变得有些松垮,虽然他们还没搞清楚门外为何会上演如此一场好戏。但在此时,门内的“悲情剧”显然敌不过门外“动作片”吸引眼球,众目睽睽下的“重头戏”在此刻很自然的开始易主了!
“tmd,不想挨揍的就给老子让开…否则这就是下场!”随着周理的几句“社会调子”(x市方言:指混**人士所说的一些带威胁恐喝之类的行话),“人墙”终于在周理的呼喝之下让开了条口子,我和贺小容赶紧闪身钻了进去,周理松开了痞气伢子的头发,又瞪了一眼满脸惊恐的对方后,也随即跟进了屋内……
我们三人终于钻进了屋里,眼前的杨素诗坐在了靠西屋门口的地上。她正用手捶打着西屋的木门,嘴里还不断的哭喊着些什么。只是她此时的状态显现了些精疲力尽下的苍白和狼狈。看着自己一直心爱和眷恋的女人此刻居然悲凉的坐在地上,哭喊得如孩子般的无助,我的心头就像是瞬间涌进了无数只伶牙俐齿的耗子,正撕咬着我的肉,蚕食着我的心。这种感觉无异于一场刻骨铭心的滴血之痛!
“素诗…发生什么事了…别哭了,我和泊桥都来了…你先站起来啊!”贺小容见到眼前的景像,第一反应便是跨步向前,将坐在地上的杨素诗慢慢的扶了起来,只是贺小容的眼眶也在不经意湿润了!
被搀扶着站起身来的杨素诗终于在悲痛的哭啼中有了些清醒,她迅速的上前一步,带着好似看到了救星般的表情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臂,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中,嘴里还在嘶哑的不断重复:“素梅…正被她丈夫关屋子里打…求你快救救她…求你了…”
杨素诗的哭求声让我心中所压抑的愤怒逐渐变得沸腾,她浑浊的眼泪与嘶哑的哭声就像是降头师手中那道鬼异的召魂符,轻意的唤醒了沉睡在我灵魂深处那头困兽。就在这股莫名的驱使下,我cao起了身旁的一条木方凳子,然后手指着木门朝周理使了个眼色……
周理心领神会的向后退了两三步,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步向前,重重的一脚飞踹在了木门上:随着“嘣”的一声,那扇关掩着家庭暴力的木门被周理一脚给硬生生的踢开了。门外围着的“人墙”里也不知是哪位上了年纪的绝经极大婶突然不合适宜的喊了句:“满哥(x市方言:指年轻的小伙子)腿法不错…一看就是肾功能强劲的主…”言毕,门外的“人墙”在传来一阵哄笑的同时,这些无聊至极的看客也都开始前倾着身子、惦起脚尖往破门后的西屋中望去,周理冷冷的斜了一眼门外,“人墙”里顿时静默了。
我也没心思去理会那些三姑六婆口中鸡毛蒜皮大小的闲言碎语,门被踢开的那一刻,我手拿木方凳子,第一个冲进了西屋……
我们冲进了破门后的西屋,窗帘紧闭的屋子里阴晦而闷热,所印入到我们眼帘中的一幕更是着实的令人悲愤:杨素梅正被绳捆手脚的仰面放倒在地板上,她双目紧闭,嘴上还被沾堵上了一层黑色胶带,黑色连衣短群下所露出的手臂和大腿处乍现出一条条青紫血色状的伤痕。此时站在她身边的瘦高个丈夫手里握着一根半米见长的竹条,正一脸惊慌的呆望着破门而入的我们.
“操…老子今天要杀了你这畜生…”我在怒火中烧中大骂了一句,手中的木方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