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最后给我一个实话,”就在他一脚迈出门外时,听到了黎塞留的声音,“路易十五和路易十六,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艾吉永略微权衡,便爽快回答:“是的。准确地说,是和奥尔良公爵联手。”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之所以风光,靠的是路易十五的宠信?没有他,我们就什么也不是?”
“所以我需要送给新国王一份大礼,建立新的宠信。”
“你的大礼就是刺客?”
“不,是抓到刺客。”艾吉永拍拍手,“你也不会认为我跟奥尔良公爵是一条心吧?我调了班次,让瑞士百人队代替了原本被奥尔良买通的卫队。是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死路易十六——当然,就算他不小心真的死了也无所谓,反正我在普罗旺斯伯爵那儿也下了些注。”
“你也不打算指控王储妃。”
“遗书本来就留有破绽,等王储回来,我会及时地‘察觉’出来,为路易十六心爱的妻子平反。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的手脚这么快。”艾吉永冷哼一声。“还有什么问题?”
通常,反派死于话多。
可惜这儿既没有录音设备,也没藏着一个足以为黎塞留作证的第三人。
假如留给黎塞留充分的时间,他可以为指控艾吉永查出充分的证据来;但他知道,这个几乎从他身上学到了所有手段的后辈,是不会给他这个时间的。
“黎塞留看来是要倒了。”玛丽望着窗外说。远远地花圃旁边,一只不知道哪儿跑来的野猫,刁来一只老鼠,既不吃掉,也不放跑,就在两爪之间玩弄。
带来弗龙萨克公爵被捕的消息,维耶尔神父没有急着离开。他瞥了一眼那只花猫,只见不一会儿,一个宫人把猫给赶跑,而老鼠也趁机溜得不见踪影。
“卷宗上那套说辞,假如陛下不买账,也是无用功。那么,陛下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