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二的老婆领头,一行十来个人,来到村口,听到一阵唢呐声,由远而近,一辆黄色马车,来到村前,降魔教主端坐车上,车旁几个随从吹吹打打,簇拥着走过来。
万教授穿了一身农民的装束,到马车前鞠了一躬,“教主神仙,我兄弟这几天总是浑身没劲,眼皮都挑不动,您老人家给看看吧。”
“加入降魔教了吗?”车旁边一个随从大模大样的问。
“没有。”
“入了降魔教,鬼祟全能消,赶紧入教。”
“是,今天神仙把我兄弟治好了以后,我们全家就入。”万教授毕恭毕敬地说:“请神仙进家吧。”
“教主”半闭着眼睛,坐在车上一动不动。万教授和众人引着“神仙”一行,走进村里。这时,有不少早起的村民,听说神仙降临,也纷纷过来看热闹,街筒里,聚集了不少男女老少,指指点点地议论,“降魔教主”对这个已经习以为常了,在几个随从吹吹打打的护卫下,一路垂着眼皮,洋洋自得。
马车赶到赵老二家门前,教主在一个黄衣随从的搀扶下,下了车,在四周人群的围观下低首敛眉,走进屋内。赵老二额头上搭着个毛巾,躺在床上,一事昏昏欲睡的模样,他老婆对教主说道:“神仙,你快看看吧,两三天了,既不吃也不动,整天就会睡觉。”
教主用鼻子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铜镜,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向房屋四角照了照,赵老二家的土坯房,年深日久,屋内黑暗凌乱,墙角挂着蛛网,教主照了一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迈步走到庭院里。
院内摆着两张桌子,万教授凑上来说:“神仙,香烛果品,我们已经预备好了,要上供吗?”
“拿下来,谁让你们摆这个?”教主说道:“我们降魔教,自己以降魔除怪为任,用不着给别路神仙上供。”
“是是。”
“准备一盆清水。”教主命令道。
石锁端来一个大木盆,盆里盛了清水,放在地下,教主背着手,围着赵老二的院子转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两个黄衣随从,拿出几张画着符的黄草纸,点燃了,烧成灰,秋风吹来,纸灰四散,院里弥漫起一股烧糊的气味。
“嘟,”教主忽然圆睁眼睛,喝道:“妖魔鬼怪,快快显形,教主亲临,降妖除怪。”旁边的一个随从,递过一把木剑,教主拿过剑望空中虚劈两下。
屋内屋外,这时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教主回头对万教授说:“这屋里有妖,法术很是厉害,必须尽快除掉。”
“怎么除?神仙。”
一个随从说道:“你先奉献上大洋十块,请教主施展法术。”
万教授皱着眉头说:“神仙,我兄弟家穷,拿不出这么多铁,先拿五块行吗?我马上去凑。”
“好吧。”
万教授拿出五块大洋,随从接过去。此时教主拿着木剑,来到那盆清水面前,嘴里念着咒语,对着清水划了几个圈,然后走到桌子旁,抬腿上桌,盘腿坐好,闭起眼,念经似地口里喃喃不止,不知道说的什么。
几个黄衣随从,都忙碌起来,有的拿出黄草纸,放到墙角点燃,有的从马车上拿下一根木杆,竖在院里,木杆上垂着十数根黄布条,上面写着“哞啊叭咪”等大家看不懂的话。风吹过来,木杆上的布条晃动,猎猎作响,整个院里,都让这些人弄得气氛异常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