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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等三个人,给堵在小胡同里了,往另一边走,是徒手兵团大院的哨兵,而这边也有哨兵,怎么办呢?难道原路返回吗?老高观察了一会,只见眼前这个哨兵,活动挺有规律,往前走二十余步,再转回身走二十余步,就跟驴拉磨一样,来回转。老高决定冒一下险。
他和韦大富、小郭耳语了几句,让他俩躲在这里等他,然后脱下自己的军装,在哨兵刚转身的时候,迅速跑了出去。
这时月亮当空,夜色寂静,若是哨兵听见动静,稍一回身便能看见老高,老高尽量放轻脚步,却也不敢走得太慢,跑过十几步,迅速钻入小胡同里,这时哨兵正好转回身来。
韦大富和小郭都松了一口气,老高的身影已经隐入前面的胡同。
乍脱牢笼,老高心里一阵高兴,撒开腿猛跑一阵,拐过两条街,来到柳编社的院里。
柳编社一般总有人住,这天,正是阿丙和小福子在这儿,他们一见老高跑得大汗淋漓的样子,赶紧给他打水洗脸,小福子说:“从你们给抓走以后,我们天天派人去那里转悠,只是听不到你们的消息。你先歇会,我马上去找段老三,他就在前面,马上就能到。”说完飞快地跑了。
老高坐下来,喘了口气,喝了一通水,时候不大,段老三来了,他急忙问老高:“你们怎么样?”
“我们还不错,”老高急三火四地说:“被当作新兵训练呢,我没时间多呆,一会还得回去,我在那里发动大家逃跑,现在多数人都听我的,大家都想跑,我们几个人定了个计划,准备这两天悄悄把围墙给挖通,在后半夜统一行动,但是,需要外面有人接应,安排好撤退路线,迅速出城。”
段老三说道:“这两天,我们也反复商量了你们的事情,正愁找不到办法和你们联系。”
“咱们定一下行动时间吧。”
“不急,”段老三笑道:“这一半天,你们最好先不要跑。”
“为什么?”
“是这样,我们研究过了,而且已经制定了计划,”段老三拿起两根半截的柳枝,摆在地上,“你看,这是你们的院子,这是兵营,这是大街,”他将柳枝作成地形的大致模样,比划着说:“你看,在你们这个院子的侧后方,还有一个院子,这是个很值得咱们琢磨的地方。”
他指的这里,正是刚才老高看见布了岗哨的那个地方。
“对对,”老高也用手指着说:“我刚才还觉得奇怪呢,这是个什么地方?门口有岗,戒备挺严。”
“据我们分析,那是军队上的一个临时仓库,这几天,不断有士兵押解的大车,在那里进进出出,其中一些货物,我们发现是火药、地雷,据此推断,那里存放的东西,应该是军火。而这些东西,也是我们目前所需要的。”
“把它搞出来?”老高眼前一亮。
“对,”段老三点点头,用柳枝指着那个院子说:“那里离你们仅二十步的距离,距兵营也近在咫尺,在敌人看来,应该是很安全的,因此,他们很麻痹,晚上只在前门口放一个岗,里边的看守士兵,顶多也不超十来个。我们打算,利用挖墙洞的办法,去搞里面的货物。”
“我们把工具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小福子在旁边补充说。
“哦,明白了,”老高说:“如果我们提前行动了,就会引起敌人的注意,加强那里的戒备。”
“对,而且还会引起搜查、戒严,再去搞那些货,就会很困难,因此,咱们这两回行动,要一起进行,把两次行动,变成一次行动,你们挖墙逃跑,我们挖墙盗货,你们跑出来以后,再和我们一起运货,还可以减少我们出动的人手,一举两得。”
“好,我们服从安排。”老高一拍手。
大家又简单商议了一会,规定了联络方式,老高拿了几把匕首、铁镖,便匆匆离了柳编社,返回徒手兵团的大院。等他回来的时候,看见那个院子前面的流动哨,还在门前慢悠悠地转着,他如法炮制,等哨兵刚转过身,便迅即跑过门前。
韦大富和小郭早就等得着急了,一看老高跑过来,赶紧过来接应,老高刚窜进墙角的阴影里,那边的哨兵已经转过身来。三人伏在地下,那个哨兵看来没有发现什么,端着大枪,不紧不慢地继续走动着。
“怎么样?”韦大富着急,小声问。
老高微笑着点点头,几个人轻手轻脚地翻过墙去,跳到院内,装作是刚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样子,向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搞什么名堂,你们掉在茅厕了?”哨兵没好气地吼道。
“嘿嘿,肚子疼,拉稀啊,真难受。”老高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回到屋里,同屋的几个人都围上来,老高让大家凑在一起,小声说:“我已经和外面联络好了,有人在外面接应,咱们大家一起逃跑。”
“太好了,怎么干?”大家都摩拳擦掌。
“到时候大家都听我指挥,不许擅自行动,这两天,大家都悄悄把弟兄们都联络好,让大家牢记行动信号,命令暗号,分成几组,同时行动。记住,最关键的就是要保密。”
第二天,老高、韦大富、小郭等人,都分别利用吃饭、休息、训练间歇的机会,和别的新兵们悄悄联络,传达准备逃跑的命令,老高将拿来的几把匕首、铁镖分发给几个武装小队队员,指定他们在逃跑行动时,充当指挥员,大家对于逃跑行动,热情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