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模样?”连翘偏偏不依不饶,“说说嘛。”
“一个鼻子一张嘴,反正没我好看,有什么可说的……”
“哼。”听他言语里这般敷衍,连翘噘嘴郁闷,“不说就不说,我也不告诉你我师父的事。”
白玉堂啧啧摇头:“你师父那点破事儿我也没兴趣听,实话告诉你吧,他……”正要开口,他脑中猛然闪过些许画面。
莫名的“咦”了一声。
“怎么?”
“我想起来了!”白玉堂直起背,眸色慌张且古怪,“是她!”
他食指抚上嘴唇拧眉沉吟道:“可是怎么会是她呢……”
“什么啊?”连翘听得糊里糊涂,和展昭二人相视一眼,“她是谁?”
白玉堂闭眼理了理思绪,复又睁开,“初见时我就觉得,念一很像一个我曾经认识的人,可是没能想起来。”
念一微微愣住:“我?”
展昭沉声问道:“她像谁?”
“你像我师娘。”白玉堂肃然颔首,“和她年轻的时候极像极像……”
“你师娘是谁?”念一问完,又补充,“她姓什么?”
“她姓明……不过闺名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他抿唇兀自琢磨,“旁人都叫她明姑娘,因我唤她师娘,久而久之,也没去问她名字。”
明……
当年顾家的分支里,没有姓明的旁系。
何况爹爹只她一个女儿,就是叔父家中也只有儿子,没有女儿。
此人,会和她有关系么?
“世上之人,千千万万,有两人容貌相似也不无可能。”
念一迟疑道:“真有这么巧的事?”
“自然有。”怕她多想,展昭遂覆在她耳畔轻声道,“几年前我去扬州办案就遇到过这样一个案子……等夜里再说给你听。”
念一点了点头:“熄灯后还是熄灯前?若是熄灯后,我……”在她往下说之前展昭眼疾手快把她嘴捂住,瞥了眼对面不明真相的白玉堂二人,轻咳一声。
“……呃,方才说到哪儿了?”
这段路程并不远,不过三四天就到了山下的小镇,因为已近午时,于是几人且先在镇上的客栈里吃午饭。
连着数日都在下雨,地上湿漉漉的,今天好不容易才放晴。饭桌间,念一瞧上去精神并不太好,脸色很是难看,没吃多少就起身回房休息去了。
“她这是怎么了?”白玉堂奇道,“不舒服?”
展昭亦觉得奇怪:“我也不知道。”
连翘叼着馒头猜测:“难不成是怀娃娃了?”
白玉堂扭头来盯着她,低低道:“别瞎说。”
“成亲了不就该怀娃娃么?”她不解,“我又没说错。”
“那你也小点儿声……”
没心思听他二人说这些有的没的,展昭搁下筷子也起身离席,“我去看看她。”
客房设在后院中,一个单独的二层小楼内,他打起帘子从穿堂出来,恰见念一立在阳光之下,面色苍白,站了没一会儿,她实在是受不了,赶紧拿手遮在头顶,小跑着躲到阴凉处。
展昭微微一惊,忙奔上去扶住她,心头又是难过又是担忧,眉峰紧紧皱着,半晌才艰难道: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么?”
念一靠在他肩上,稳住心神,笑着宽慰他:“其实还没那么严重,刚刚算了算,在太阳底下半盏茶时间里,还不会觉得难受。”
话音才落,溜进厨房里找吃食的黄狗忽站在门外眼神凶煞的对她一阵吠叫。
“去去去……”店伙闻声赶来,拿棍子将它撵开,边走边道,“这小畜生,瞎叫唤啥?吃错药了是不是?”
待伙计走远,展昭伸手将她搂在怀中,深深叹了口气。
念一带着几分遗憾笑道:“往后我又不能陪你晒太阳了。”
“没关系。”他语气温柔,“咱们还是和从前一样,明日起撑伞出门吧。”
“嗯……”
“这次,再不会有外人打搅。”展昭信誓旦旦,“你放心。”
原本以为重生一次,一切都会改变。
殊不料,又回到了起点。
走上楼梯的时,念一还在茫茫然的想着:要是能有个孩子就好了。
他们俩的孩子……
不远处,靠在墙边的时音神情淡漠地抬起眼皮,自袖中摸出那一只早就泛黄的草编蝴蝶,若有所思地把玩。
“啊,快坏了。”
他小心翼翼地扯着翅膀的部位,喃喃道,“今年应该可以换只新的吧……”说完又放回袖里,仔细揣着。
在小镇上住了一日,第二天四人便从山道往上而走。
这座山颇为陡峭,树木繁茂,飞禽走兽各样皆有,偶尔看得一两个砍柴打猎的村民,果然十分僻静。行在林中不由心旷神怡,浑身舒畅,白玉堂拉着连翘兴致勃勃地爬山。
“那边有个小水池,小时候我常过去捉鱼虾,里头的螃蟹能长到这——么大。”
“这个小木屋原本是猎户临时搭建的,那时为了不练武,一被师父责骂我就躲到这里来,每次他都能找到我。”说道此处,他不禁怀念道,“师父总说我笨,连换个地方躲也不会。”
听到此处,连翘噗嗤一笑,“想不到你也这么笨过?”
“难不成你小时候聪明?”他倒半分没带恼意,仍向她指着四周又说又解释。
展昭并着念一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颔首望了望左右,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