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瓷娃娃跟她师傅离开,我转头问张雷:“雷哥,不反悔?”
他又是笑咧嘴:“不反悔。”
我说:“行,那今儿个咱哥两就潇洒走一回,要是化险为夷了,以后谁都别再想把我们两个妖孽怎么样,要是死了,那咱们两共赴黄泉路,在地下也没人敢欺负我们,杀的人多了,下面等我的人也太多了,有你雷哥陪着,我心里不惧。”
他点点头:“到哪,哥都护着你!”
我掏出根烟给他,自己也叼根在嘴里,拨通郑胖子的电话。
他接通电话后没有说话,只听得呼呼的风声,应该是在跑动,以他那能够和农夫猪圈里养的老母猪相媲美的大肚腩,能跑这么快,也真是为难他了。
两分钟后,他气喘吁吁:“戚哥,你怎么还敢给我打电话啊,现在有多远跑多远吧,上头亲自下来人了,我的指挥权都没了,你就快些跑吧!”
“郑胖子,谢谢你了!”我说:“我真没想到你会把我当成朋友,我在道上混的这几年,真正花心思花力气的去讨好过的,只有你,还好,我那些心思花得不冤,现在我在南宁路的百草诊所,你带人过来,这个功劳给你。”
郑胖子说:“戚哥你就别开玩笑了。”
我说:“我不是开玩笑。”
他说你知不知道这次的事情闹得多大?戚哥你就算再南方手眼通天,这次只怕也是扛不过去啊,你就听我郑胖子这句话吧,赶紧跑,有多远跑多远。
我突然笑道:“郑胖子,你不会是怕我把你给供出来吧?”
他信誓旦旦地说:“戚哥,要是我那样想的,我郑胖子就是个qín_shòu不如的混蛋玩意儿,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两年戚哥你对我的关照我知道……”
我打断他的话:“行了,快过来吧,我出不了什么事情,这个功劳你要是不要,给别人我心疼。”
他还是说戚哥你别闹了。
我说我真没给你闹,我出不了什么事情,你过来就是了。
后来,郑胖子不得不屈服了。
在我和张雷两个在诊所里刚摆好棋,卒子才刚刚拱过楚河汉界的时候,郑胖子带着人过来了,外面警车哇哇的响,怕是有数十辆,纷乱的脚步声很快接近过来。
我露出个淡漠的笑脸,把那颗过河的卒子抓在手里把玩着:“雷哥,现在怎么两就是这颗卒子了,冲过去,要么就死,要么就把对面给拱翻了,回来是没可能了,要是我真出事了,你也别陪着我死,把自己开脱了,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有宝和世滨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精力过什么波折,还需要你照看着。”
他瞧瞧我,没说话,也没笑。
郑胖子带着人匆匆跑进来,看到我,愣住,神色极为的复杂,似乎有些不忍,还有些感叹,这复杂的情绪最终化成为叹息,悄不可闻,挥挥手,让人把张雷给铐住,自己则是亲自走到我面前,没说话。
我把手里把玩的卒子放到他手心里,说:“给你做个纪念。”
我摊开手心,看着这枚卒子,满脸不解,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笑笑伸出双手:“来吧,给我拷上。”
在当初接触讨好郑胖子的时候,那是我刚刚踏上在道上混的路子,如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走得下去,如果真是在这里做个了解,那倒也算得上市缘分,说不得等郑胖子退休了,头发白了,在院子里还能跟他孙儿吹吹牛逼,说他曾亲眼看着南方那个距离王者位置最近的男人,不,男孩以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迅速窜起,又如彗星般突然坠落。那个男孩因为拉拢他,而在县城南区混得风生水起,最后,也是被他给抓住的。
郑胖子把卒子塞到口袋里,拿出手铐把我给拷上。
我们被几十辆警车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押解着到公安局,那个上头派来的,从省城过来的领导我没有见过,但看他的表情,这三更半夜的被人从热乎乎的被子里,滑嫩嫩的娘们身上给叫起来,真不是件令人舒心的事情,更何况经过个多小时的车程跑过来,最后这主要功劳还被县城里的基层给拿走了,他眉头紧锁着,也不知道是在心里骂娘呢,还是在想着怎么从郑胖子手里把这个功劳给夺过去。
不过我想他要是知道郑胖子的底细后,他应该会打消这个念头。
郑胖子的身上,在县城这片,几乎是贴着我的标签,也是李叔的嫡系,现在李叔到省城里扎稳脚跟,跟着楚老爷子,郑胖子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这省城里下来的区级别的领导,还真没份量从郑胖子的手里把功劳给夺过去。
“押进去!”
那领导似乎看着我嬉皮笑脸的模样就浑身上下都不爽快,不耐烦地挥挥手,让郑胖子把我们给押进去,郑胖子也不知道是故意气他还是怎么的,扶着我的手肘,像是伺候年迈老佛爷地老太监,就差嘴里没有说出让我小心台阶之类的话来。
到里面,那领导要审我和张雷,郑胖子坐在他旁边。
我说:“郑胖子,给我来根烟。”
那领导猛地拍桌子:“抽烟?你以为这是哪里?黄戚,到了这里你最好老实点,别以为你是老大就怎么样,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就算是上面有再多的人帮你求情也没用。”
我不知道,这领导是真嫉恶如仇,还是纯粹在对我发泄怒火。
索性,我不理他。
郑胖子现如今底气足,不论是在县里还是在市里都是警务系统的红人,这次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