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话不假。
穆叔见了锦华,头都不乐意抬,去洞穴的路上全程黑脸,蛊婆婆充当和事佬,调解一番,虽然穆叔脸色降了一个色号,但依然不愿理会锦华。
见此情形,蛊婆婆猜出了七八分,举着杖子就要打:“荣丫头,你说实话,你到底把钱给你穆叔没有!”
眼见着杖子要落到锦华身上,高宽赶忙跳出来打圆场:“阿婆别生气,荣华钱还没凑够,到时候,从墓里头出来了,我和荣华亲自把钱送到穆叔家,您看如何?”
蛊婆婆手顿了顿,不过她很快又将杖子挥了过去,高宽替锦华挨了一杖子,蛊婆婆心里不解气,又恶狠狠地骂道:“小子,你让开!这丫头非打不可!现在都会哄人了,以后还了得!”
“哎,蛊婆婆,你说你打荣丫头做什么,荣丫头身子弱,这可打不得。”穆叔这时候,也出来劝蛊婆婆。
锦华看着穆叔的身影,冷笑了一声,但不凑巧,这笑声蛊婆婆听得清楚,当即怒不可遏,拄着杖子,又要挥来:“你这丫头,怎么越来越不明事理!给你穆叔跪下磕头!”
高宽拽了拽锦华的衣袖,锦华凝视着蛊婆婆,看了许久,吐出了两个字:“不跪。”
她荣锦华,跪天跪地跪父母,更何况她没有错,凭什么跪!
但蛊婆婆并不这样想,有一招叫苦肉计,她看着锦华满脸倔强,心里禁不住长叹,这丫头平日里挺聪明,怎么关键时候,就犯傻呢。
“阿婆,你看这样,我们先办正事,这磕头,等把事情办完了再说不是也可以?哎,穆叔,那个史密斯医生去看了小狗蛋没?”
锦华听见高宽的话,忍不住扭脸瞧过去,高宽见她目光投来,冲她眨眨眼,示意她安心。
高宽话音落,只见穆叔沉思片刻,对蛊婆婆道:“正事要紧,我们还是先下墓吧。”
蛊婆婆顺着穆叔给的台阶下,应道:“等出了墓,我就让这不成器的丫头给穆老弟赔不是!”
说罢,她扫了高宽一眼,意思让高宽劝说锦华。
高宽是真拿这小姑娘没办法,骂得狠了,他自己也心疼,只得先应下蛊婆婆,暂作权宜之计。
蛊婆婆对高宽使的眼色锦华自然瞧见了,她心里头茫然一片,固执的认为自己没有错,她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那光像针,刺得人眼睛生疼。
在苗疆的日子是快活的,荣锦华有很久没有想过她爹了,她忽然想对爹撒娇,说她眼睛疼,说她啊,不要再像耗子一样在墓里头钻来钻去,也不要在旁人跟前委屈,说她要漂亮衣服,要她的钱。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想被人看得起,就要受得住委屈。’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好,爹向来这样安慰她,转念一想,锦华又沉住了气。
穿过乱坟岗,先前的那个洞口没了蔓藤遮挡很是显眼,四人快步穿过荒草从,到了洞前。
蛊婆婆召出金蚕,举着手电筒率先钻进了洞里,穆叔紧随其后,高宽看着锦华,阻止她走前,先一步跟在了穆叔身后。
“荣华,你背着婴尸,我们若在前面出了事,你不要管,先走。”高宽同她擦身而过时,如是道。
锦华跟着高宽的步子走在了后面,这一次,因四人都举着手电筒,洞穴内部一览无余。
先前锦华没发现,这洞穴实际上由人工打磨而成,不过她心思并未在这洞穴上多做停留,蛊婆婆在前喊了她一声,喝她不要拖后腿。
蛊婆婆在锦华上次打毁的蛇人像前停下了,锦华凑过去瞧,那些蛊虫早就没了,锦华顿时送了口气,然而,蛊婆婆瞧了那蛇人像两眼,紧张的从蛇人像旁挪开,一边挪动,一边大呼道:“散开,快散开!。”
她话音刚落,一只有如婴孩大小的肥白虫子从他们头顶掉落下来,虫身仍在蠕动,略显透明的皮肤,依稀可见肥虫体内未消化掉的其他虫子,那些虫子看起来仍像是活着一般,伴随着肥虫的蠕动,而在其体内翻滚。
“荣丫头,这条虫子,用你的金蚕对付。”蛊婆婆在虫子对面冲着锦华喊道,她的语气不像在说笑,锦华第一次碰上这般大的虫子,吞了吞口水,低声将金蚕召了出来。
金蚕对这条肥虫表现出了极其强烈的畏惧情绪,不断地向后退缩,而那肥虫对金蚕很是垂涎,肥虫虽肥,动作却是不一般的迅猛,连那堪称猎手的苍鹰都远不及它。
锦华控制着金蚕与肥虫相对,但在这一刻,金蚕对危险的本能远超过锦华对其的控制。
既然蛊婆婆在,大青蛇万不可动用,这大青蛇不是蛇蛊,只要显形,蛊婆婆就能察觉个大概。
现下,她只有等待金蚕的反转了。
金蚕仍在逃,距离肥虫也越来越近。
锦华一颗心快悬到了嗓子眼,高宽站在她身后,动了动,一步越过,将她挡在身前。
蛊婆婆一直留意着他们这边的情况,瞧见了高宽的动作,笑了一声。
“丫头,你这本事学得可不到家啊。不要担心虫子的本能,重点在于控。”蛊婆婆让她动手,就说明了蛊婆婆心里头有把握。
锦华憋足了劲,不断地跟蛊虫交流,这只金蚕虽然由蛊婆婆赠与,但她也用血喂了有些时日。
金蚕不再逃,在肥虫前停下了,锦华瞧见那只肥虫口中不断溢出涎水,对着金蚕蠢蠢欲动,金蚕以退为攻,朝着肥虫扑了上去,但此举无疑是以卵击石。
肥虫的*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