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有逆鳞,人有软肋。
龙之逆鳞,触者杀之。人因软肋,而生盔甲。
荣锦华有软肋,除了荣家,后来慢慢的多了唐明,再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唐明变为了贺榕。
看着再次挥到面前的桃木剑,和逼近桃木剑的火龙,锦华心下复杂万分,她感觉身体在经历着无法言喻的疼痛,像全身筋骨被敲碎了浸泡在寒潭之中,明明痛,明明痛不欲生,却是麻木的。
东皇太一的火龙此刻缠绕着他,他不顾火龙的缠绕也要举剑刺她,锦华一步步后退,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明明有太多想要辩解,但还是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一双手向她伸来,从她背后,抱住了她。
锦华看过去,是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此刻苍白着脸,嘴皮也是发干的。她在他的眼睛中看见了自己满是脓包的脸,她又扭头向程老板的那些弟兄看去,换来的是一张张恐惧和厌恶的面孔。
锦华听见东皇太一在耳边说对不起,他脚步虚浮的躲避着贺榕的凌厉攻击,他努力一次次想要带她飞起,却无能为力。
“我的灵力已经空了,维持不了这张脸了,对不起。”东皇太一干哑的声音一遍遍对她道歉,锦华惊惧的发现东皇太一的身体变得透明。
“我大概要再次沉睡了。”东皇太一说着话,旋转身子又替她挡住了贺榕的一剑。
眼泪朦胧双眼,锦华想要抓住他,却发现自己穿过了一个虚影,她惊讶的张大了嘴,那料东皇太一看着她的动作笑了起来。
之后锦华被他用力推了出去,一群黑压压的乌鸦朝着此地飞来,锦华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怀抱接住。
她看过去,是唐明。
“这是我同东皇太一的约定。”见她满脸戒备的瞧过来,唐明解释。
“什么约定。”
“你不必知道。”
话说完,只是一个晃眼的功夫,唐明便将她带到了一处山林。
“东皇太一说的没有错,他选择了你,你注定要走一条踩着尸骨的路,你改变不了现实,为何不去改变自己,为何非要在现实中苦苦挣扎?”唐明看着她点破了她为何一路沦落的答案。
“锦华,你到现在还觉得,你所有软弱真的都是情有可原吗?东皇在赌,他为了改变你不惜选择再次沉睡,若我是他,会选择一个新的继任者,而不是在你身上继续投入心力。”唐明一字一句,言辞犀利。
“我…”
“你心知肚明不是吗?正因为如此,你才会被我,被杜月笙一次次利用,不,不是利用,是交易,我们各取所需。还有贺榕,可笑,你竟然将他当做软肋,我听见你一次次这样告诉自己,我都替你觉得可悲。现在我是为东皇太一觉得可悲。”
“我…”
“这是东皇太一给你的机会,当你掌握东皇钟的时候他便会重新回来。”说完,黑门便从虚空打开,唐明跨入了黑门之中,眨眼便不见了身影。
阳光从树林上方打在丛林之中,锦华四下瞧过去,见森林里一片沉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树木苦涩的香味,半明半昧的光晕下,树木瞧起来颇具神秘色彩。
啪啪啪!
三声枪响打破了山林的寂静,野兽的咆哮声轰隆作响,在山林里像是掀起了巨浪一般,但很快,野兽的咆哮变为了一声尖锐的悲鸣。
锦华惊魂未定,屈着胳膊半蹲了下来,一杆冰冷的枪抵在了她的额头上,嗅到浓重的火药味和血腥味,锦华知道,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猎人。
她举起双手,慢慢的站了起来,果然,在她面前的,是个拖着棕熊尸体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看见她的脸似乎被吓了一跳,但好在,中年男人放下了手上的枪。
中年男人放下枪后,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他语速极快,锦华听不大懂,最后中年男人让锦华跟着他走。
锦华脚上的那双高跟鞋早不见了身影,现下只得赤着双脚跟中年男人赶山路。
中年男人看着她的装束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
拖着猎物走山路是件费力事,只见那猎人弓着身子,左手臂皮肉紧绷着,右手向下将棕熊拖拽,额头上有大滴大滴的汗珠。
一路上猎人换了几个姿势,锦华本想向前帮忙,但那猎人皆摆手拒绝了。
他们走了很久,直到看见不远处的炊烟袅袅,锦华心里算松了口气,她知道,这猎人所在的村庄到了。
猎人看见眼前不远处的炊烟袅袅,似乎想象到了家里热腾腾的饭菜,一下子干劲十足,扛着大棕熊健步如飞。
锦华跟着他跑,脚上的一双丝袜早已破烂不堪。
看着猎人高昂的劲头,锦华也不愿破坏他的兴致,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走进了村庄,锦华便被一棵枝叶繁茂的巨树吸引,那是一颗红枫树,因为当下季节正值九秋,所以巨树看起来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焰。
这里,莫非是苗疆?
锦华兴奋起来,如果这里是苗疆的话,那么她的这张脸就有救了。
锦华跟着那猎人,心里兴奋难掩,她感觉自己又重新的活了起来,重新的精神抖擞。
一路上总有好奇的目光向她投来,那拖着棕熊的猎人总会热情地停下脚步替她解释半天,锦华听不懂那猎人说的话,但心里感觉他应该是在向村民们解释。
走了不久,猎人在一处青瓦矮房前停下了,锦华跟着他进了屋子,屋子里很昏暗,不时传来一阵咳嗽声,屋里坐着一个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