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湘西已经是年后。
高文轩与锦华有默契的对湖北发生的诸多事宜只字未提,开启吃逛模式。
高文旭荤素不忌,锦华无肉不欢,吃食方面,她与高文轩是一顶一的饮食男女。
除此之外,两人的关系也大有进展,高文轩低调的从地下赌场的豪宅搬进了锦华院子的破仓库里,院子里新搭了小厨房,两人每天笑嘻嘻腻在下馆子和美食试验中,读同一本书,赏同一轮月,种同一株花,一同的体味生活。
高文轩自持未婚夫的身份,少有说调皮话的时候了,他变得一身正气,与往日的混荡相比,变得更加的沉稳。
伴着锦华,像是她的影子。他告诉锦华,说他是她的男人,却不是她的天地,是围着她打转的月亮。
锦华听懂了高文轩的意思,知道高文轩到底选择了退让,在她大女人的时候,他愿意成为她的小男人,他愿意在背后默默无闻的替她顶下所有,愿意将所有的光耀完完全全的加在她身上,愿意的,去相信她
锦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之间的默契渐渐到一个眼神便能心领神会。
这种默契是好的,可也使得锦华不安,有时候,她会想,自己对高文轩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但这种话,她又没有办法对高文轩讲,他待她越好,她越是想得寸进尺的拥有他的全部,她痛恨自己的贪婪,痛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期间,她与朱太太见过几次,朱太太怀了孩子,在公馆里静养,从前清淡的眉眼染上了母性的光辉,像是坠入人世的仙子,也开始食人间烟火了,在黑白两道八面玲珑,心思锦绣,博得了一堂众彩。
锦华很为朱太太高兴,无论朱太太做出怎样的决定她在心里都是支持的,朱太太也很为锦华开心,她将四处搜集来的关于高文轩资料一五一十的交给了锦华,锦华明白朱太太的意思,但未多言,只对着朱太太微微一笑,将资料小心的收到了包里。
“锦华,若他欺负了你,就来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收拾他。”
锦华瞧着朱太太微微隆起的小腹,打趣道:“朱姐姐可是有孩子的人了,怎么能在我们儿子面前这样凶。”
朱太太理了理头上的粉缎包巾,笑着在锦华手上轻拍了一下:“你呀,谁说是儿子呢,万一是个女儿呢?”
锦华围着朱太太转了两圈,笑着回道:“姐姐的肚子尖尖的,肯定是个男孩!”
朱太太摸着肚子,脸上满是笑意:“这才三个月,肚子还不大显呢,净跟姐姐贫嘴,不过是姑娘我也喜欢,老朱要敢说半个不字,我就打断他的腿。”
锦华看着朱太太,正想调侃几句,却见朱太太正了脸色,朱太太有些遗憾的告诉她,赌场的生意一位北平来的小姐接手了,因为白家的关系,她没能阻拦。
锦华心里有数,知道苏苏和白崇动手也在情理之中,她没有多说什么,朱太太见她脸色如常,便又另转了话题:“锦华,你打算和他什么时候办了婚事,女人也就这几年青春,等过了这几年,连孩子也不好生养了。”
锦华眨巴着眼睛,故作出天真的模样,伏在了朱太太的腿边:“姐姐,我还小着呢,想在姐姐身边多留几年。”
朱太太噗嗤笑出了声,涂着银蔻丹的指甲一点锦华的额头:“你这个鬼精灵,我们是义姐妹,我又怎么能留得住你,姐姐给你一句提醒,看上的男子要先下手为强,那个高先生我打听过,像他那样的男人,在道上可是很受女人欢喜的,你可不要傻到将他拱手让人,该泼辣些就要泼辣些。”
锦华想到高文轩,对朱太太的话有几分吃味。
这时,朱太太起了身,神秘的从身后的衣柜里取出来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盒子,飞眼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含羞,她瞧着自己真心相待的义妹,悠悠开口:“打开瞧瞧,老朱托他同学从巴黎带回来的,我让多捎了两件。”
锦华听着朱太太的话,将盒子的外包装拆开来看,瞧见的是一件布料极少的桃粉色连体衣,当即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朱太太正从桌上的小瓷盘里捏一块点心,听见锦华的疑问,一下子脸了火烧似的红了起来,她眉梢也染上了几分羞,点心从手上落了她来,她两眼瞧着掉落的那块点心,说道:“还不是女人里面穿的东西,据说是巴黎相当摩登的新款式,叫泳衣。”
锦华脸也跟着热了起来,朱太太羞则羞,该说的话却是一句不落下:“有些时候不能老让男人主动是不是?这件衣服还是挺有用的,你瞧我就穿了一次便怀上了,锦华,我们老朱是个例外,怕老婆。可这世上,怕老婆的男人又有几个,你要是真心想跟他,就要学会用孩子牵绊住他,不然,那样的男人你是掌控不了的,对了...他碰你了没有?”
锦华听着自己这位已婚义姐的肺腑之言,心里盘算了半刻,摇了摇头。
朱太太喝了一口茶水,眉毛皱了起来:“又问道,那他同你提过这档子事没有?”
锦华把玩着手指,狐疑的看了一眼朱太太,再一次的摇了摇头。
朱太太吃了点心,喝了茶水,又嗑了一把瓜子,眼睛在锦华身上溜了几圈,突然的感慨道:“那也不应该啊,你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是挺有料的啊,不应该啊。”
锦华没有答话,高文轩的隐忍力确实惊人,几次都在关键时刻刹住了车,听了朱太太的话,她心里不由的一沉,她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