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书锦没想到他会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男人的面容也没有平时那般温淡俊雅,紧绷的轮廓透着凛冽冷意,削薄的唇吐出的话亦是带着冷锐,那双长眸如阴鸷的直视着她,确实有些骇然。
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他居然说她没脑子?他在骂她吗茶?
韩书锦怔了怔,但随即而来的是更加浓烈的不甘和恼怒逆。
她不怕死的迎上男人鸷冷的黑眸,噙着讽笑:“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吗?你敢说你没有藏女人吗?”
她的音调徒然提高了几倍,深怕在场的人听不见那般,继续嗤笑:“我也知道像你这样的男人很容易招惹女人惦记,我也不怪你,你只要把那个女人交出来就行了。”
霍尚北深眯着鹰眸冷凝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浑身那一股幽寒又冷戾了些,抿着的唇都带着锋锐。
气氛有些僵持,连旁边的记者都感觉到了尴尬和压抑,却又抑制不住探听八卦的心思。
柯柔垂着眼眸没人看到她眼里的无措,她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浑身不自在,好像下一刻她就会被韩书锦抓过去,不安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明明她是被压迫的那一个,她为什么要慌乱?
韩书锦见霍尚北不动声色,看他那架势分明不会把那个女人交出来,而她就非要逼着他。
她蓦地看向柯柔,倏然走过去拉住柯柔的手臂:“柯副总,你和他天天在公司一起工作,你一定见过那个女人,我敢肯定那女人是公司的一员,你告诉我,最近公司里面哪个女人和他走得最近?”
不得不说韩书锦突然过来抓住柯柔手臂的时候,她被吓得差点没有惊呼出声,她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这会听到韩书锦的问话,她原本纠结的情绪更加纠结了,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
她眨了眨杏眸,韩书锦在问她关于霍尚北那个女人的事?
一瞬间她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她瞥一眼霍尚北,觉得嘴唇有些干燥,舔了舔唇:“我……不知道啊。”
韩书锦皱眉,一脸不相信:“你怎么会不知道?那女人明明就是你们公司的人,我上回已经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她本人?还是看到我和那个女人怎么了?”霍尚北终于幽幽的开声。
“我看到……”韩书锦想说在他公寓里看到女人的西装外套,话到喉咙又无法直接说出来。
她看一眼四周的记者,如果让别人知道她的未婚夫让另一个女人在公寓里过夜,那不是对她莫大的侮辱吗?
最糟糕的是,那一晚她还被霍尚北给赶走!
韩书锦暗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把话给说完:“我在你那里看到了女人的西装外套,说明她是个职场人员,能和你接触的,也只有公司里的人了!”
一众记者还以为她会说出个所以然来了,譬如霍尚北和那女人怎么了,又譬如当场抓到奸1情什么的。
一件女人的外套能证明什么?大不了就像她说的那样,只能证明是个职场女人。
记者们不禁有些失望,期待她能说出点劲爆的来。
柯柔的神色有微妙变化,霍尚北单手抄在西服裤袋里,眉目里还笼罩着清冷,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问道:“那你还看到了什么?”
韩书锦拧眉,那天晚上她是想把女人揪出来,是他在护着那个女人,她能看到什么?
“没有,我要是能看到什么,今天也不会让你把她交出来。”她气哼哼的道。
记者们露出颇为嫌弃的神情,感情她什么都没看到,连那个女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大嚷大叫?
霍尚北半阖双目,凉薄的唇微勾:“不过是一件女人的外套,就值得你那么激动?”他温温淡淡的腔调,这女人果然头脑简单,只会大吵大闹。
抬眸再次看向她时,眼底锐光幽闪:“韩小姐,你不懂什么叫愿赌服输吗?”
韩书锦想开口,被他那锐利的目光注视着竟一时语塞,顿了顿才冷硬的挤出话:“我没说不认输。”
霍尚北凉凉一笑:“这就是你认输的态度?”
旁边的人此时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好像他们打了什么赌。
韩书锦被他问得面色一凝,他依然波澜不惊,不紧不慢的把话说出来:“你让我给你一个机会跟你打赌,说要在一个月之内让我喜欢上你,否则我们婚约取消。”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他们之前还打了这么一个赌。
所以说,这一个月的时间内,韩书锦并没让霍尚北喜欢上他,婚约才取消了是吗?
不过是韩书锦耍赖不愿意,霍尚北才单独发出声明?
韩书锦当然察觉到四周微妙的变化,那些人看她的目光都变了,她握了握拳,霍尚北为什么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些说出来?
其实霍尚北还没有说完整,关于那一条他自己解决公司麻烦的条件他没说,只单独说了韩书锦这一条。
韩书锦刚才嚣张的气焰低了些,神色甚至有点难看,这下大家都知道她追求霍尚北没成功这事了。
霍尚北看着她,继续说:“机会我给了,赌我也跟你打了,我没办法喜欢你,大家愿赌服输不是很好?”
韩书锦听到了众人的窃窃私语了,说她原来是那么不讲信用的人,敢赌不敢认。
她听着那些言论,感觉憋着的那一股气全都涌到头脑去了,什么都不想就脱口而出:“我说了我认输,但是认输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