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嫱的大军攻入城内之时,陈致远才明白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没有那条水道的话,他自信可以将敌人挡在城门之外,不说一个月,半个月肯定没有问题,如果他手上有一支百人的人鱼战士的话,那么水道的问题便不是问题了,可惜他手中只有三千海贼,还几乎都是挑剩下的老弱病残,城头的防御虽依旧犀利,但还是抵不住敌人的内外夹攻,看到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他几乎就要反手抹脖子自刎,但是家族复兴的信念还是阻止了他。
事已至此,陈致远连山上怡然居中的姬无双都来不及通知,便直接下令众军士放下武器投降,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伤,也给敌方的将领一个好印象,要是他知道对方主将是昔日所爱苏嫱苏大家的话,估计现下定然会抵死不从哩。
出来混总有要还的一天,当陈致远被带到苏嫱面前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冒起了这么一句至理名言,眼前的女人还是那么美丽动人,但自己却已垂垂老矣,尤其是对方那怨毒的眼神,让他明白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得到原谅,彼时的决绝换来了今日的报应,他还有何话可说,什么复国大业,功名利禄,到头来却是一场空,陈致远干脆闭上了眼睛……
苏嫱似乎暂时无暇理会陈致远,直接下令道:“陆原,本夫人现任命你为大军的副统领,现在带军搜索全岛,一草一木都不能放过,务必把姬无双生擒回来,本夫人有大用!其余各人皆有封赏,你们先下去吧!”
“是,主母!”
大堂之内众人走了个干干净净,谁都知道主母跟这位仁兄有私怨要解决,谁会不开眼来触霉头,这些人精跑的比兔子还快,纷纷去岛上各处搜刮去也……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几乎落针可闻,陈致远被反绑住跪倒在地,完全没了往日的傲气,苏嫱见状十分满意,她委身那么多男人到底为了什么,还不是有朝一日能把抛弃她的男人踩在脚下,现如今自己高高在上,对方却只是一介阶下之囚,想到此处,她也有些意兴阑珊起来,不过自己所受的苦必须让眼前的男人来买单,这点毋容置疑,但往后的路要怎么走,她还得再想一想才成。
双方就这么耗了下去,谁都不开口说话,陈致远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此时说什么都属多余,而苏嫱似乎不甚满意,她悄然站起,一步一步来到对方身侧,就这么跪坐下去躺入了陈致远的怀中。
********在怀,陈致远有些莫名其妙,蓦然睁开眼睛,却发现对方言笑晏晏,似乎往日里的温情又再次回来了一般,一双玉手轻轻的勾住了脖子,那朱红的小嘴一寸一寸的向自己的耳垂边凑了上来,幽兰之气轻吐,旖旎非常。
“啊……”
突然陈致远惊声大叫起来,原来苏嫱直接一口咬在了他的颈脖之上,这咬合力带着无比的痛恨直接撕下一大块血肉来,鲜血直接pēn_shè而出,洒了苏嫱一脸都是。
苏嫱优雅的从怀中摸出一方锦帕来,擦干净脸上的血污之后递到陈致远眼前笑道:“陈郎,你还记得吗?这块鸳鸯锦帕是你送奴家入飘红楼的时候送的,当时你说望帕如见郎君,奴家一直如至宝般保存着,你看这对鸳鸯多么恩爱,是不是像极了你我之情?”
陈致远被反绑着双手,根本无力挣脱,加上颈脖上的伤口失血过快,连眼神都开始模糊了起来,女人在他的一生之中的确不是占最主要的位置,但他确实爱过苏嫱,当他把对方送出去的时候也心疼的许久,但是从小的家训让他不得不把振兴家业放在第一位,如今负了她,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见陈致远叫了一声之后又再次沉寂了下来,苏嫱无端的火冒三丈起来,她随手拿起火折子便把鸳鸯锦帕点燃,亲眼看着其化为灰烬,接着她轻解罗裳,直到身上寸缕不剩才停下来,一具优美的luǒ_tǐ蓦然呈现在陈致远的面前,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观赏了。
苏嫱就这么抱着对方的头颅,一口、两口、三口不断的啃咬着,起先陈致远还惨叫了几声,后来逐渐没了声息,鲜血已经将两人染红,当苏嫱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嘴角血肉模糊,浑身暗红一片,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变态的疯狂来,只有那一双眸子阴毒且漠视生死,也许她早就入了魔,现在则已经完全被心魔所吞噬……
内海中的大战已经持续了多日,消息不可避免的传到了白山北禅寺和惠水城中,两方有信鸽联络也非常便捷,现在李瑞海和言嗔得到的消息是范彦博大败而归,正被人鱼大军追击之中,如果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要是被水晶宫夺取了博浪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双方之间紧张的关系,那往后迁徙的路将危险倍增,故此两位都督不得不派兵干预了。
最终商议决定由言嗔亲自带领惠水城周围的两万大军前去救援,而顺字门的刘老大和扈三娘也随行其中,加上人鱼一族的三位长老和姬娜公主加上剩下的七十名人鱼战士,军力虽然稍显不足,但打仗并不在于人数多寡,只要指挥得当的话,配合博浪岛的残军足够把来犯之敌击退了。
而为了保险起见,言嗔还修书一封飞鸽传去南方交给范冲,毕竟出事的是范冲的父亲,两人血浓于水,要如何决断言嗔完全交由对方选择,但是能动用的不能多于三千人。
范冲接到书信已是一天之后,当他看完书信立刻决定带军北上,他急急忙忙把守卫暂居地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