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宜定盟、祭祀、祈福,忌开光、伐木、破屋,清晨难得没有起雾,两方人马在阵前十多里的空地上摆开阵型,联军一方清一色的重步兵方阵,前方都是竖起巨盾的刀盾兵,长枪兵次之,长弓兵拖后了半里地,而五千起决定性作用的骑兵却不在阵中,也不知有何意图。
元一教一方则看上去有点杂乱不堪,不过阵前的几十头足有三丈之高的黑毛大猩猩望之令人生畏,这些庞然大物皮糙肉厚,四肢发达,用之冲阵必无往而不利,光是那敲打胸膛的声音整齐而又有节奏,闻之让人丧胆。
千奇百怪的精怪点缀其间,老虎精、狮子精、狐狸精、树精等等一眼望不到边,敌军的后方被这些妖魔鬼怪阻挡根本是视力不及。不过这些精怪个个都是神憎鬼厌的嘴脸,杀意顿时弥漫开来,看来元一教教主打的如意算盘,准备用巨兽冲散联军阵型之后,便可以让精怪各自为战,发挥打烂丈的优势。
两方的首领都在阵前做着最后的动员,罗成骑着一匹通体纯黑的骏马,正视察着麾下的军容,放眼望去,这些从神州四方而来的兄弟都是百战精兵,方圆几里内旌旗招展,阵型虽然已经演练的非常纯熟,但前排刀盾兵和长枪兵们的脸上忍不住显露出一丝惧色。
罗成一拉缰绳,骏马长嘶一声,蓦然半立在空中,两只前蹄似乎在空中漫步般,一人一马皆威武不凡,麾下将兵不自觉齐声喝道:“威武、威武、威武……”
骏马四蹄刚着地,罗成大手一挥,阵中顿时鸦雀无声,他随之大声道:“在你们眼前的就是侵略我神州的元一教妖孽,他们的本事相信诸位已经见识过了,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
面对众人的齐声应和,罗成怒道:“撒谎!扯淡!”
后方的军士罗成视力不及。但是他的声音可以传遍全场,前排的刀盾兵和长枪兵显然脸色相当尴尬,他不管不顾厉色道:“本帅跟你们一样是人,同样会感到害怕。但是我们害怕怯站,我们的父母、妻儿更无保障,如果让这些妖孽占据了苍州,那么雷州、石州的覆灭也在顷刻之间,整个神州大地不出三年就会被元一教这些妖人侵占。你们会变成这些妖人的奴仆,你们的父母妻儿会变成这些精怪的口粮,你们说,这个结果是不是你们想要的?”
“不是,不是,不是……!”
“好!”
破击刀瞬间出鞘,罗成将宝刀高高举起,大喝道:“是个有卵子的男人,就跟本帅一起杀过去,踏平他们的营寨。杀光他们,鸡犬不留!”
“杀……!”
将士们的战意都被罗成的一番话给鼓动了起来,罗成一马当先,后方的步兵方阵迈着整齐的步伐如波涛般层层推进,面对联军的攻势,元一教教主的话就简洁多了,他骑着一头通体纯白的巨狼,看着汹涌而来的联军,他在阵前大手一挥道:“杀!”
足有五十多头黑猩猩仰天咆哮,这些巨兽如离玄之箭般应声从阵中冲出。所带起的狂风便使得泥沙乱舞,扬起的灰尘遮蔽了阵地,而后方的部队紧随其后,各种呼叫声起此彼伏。几万大军一窝蜂的喊杀着往前冲去……
……
相对于苍州密林中十万大军的会战,北禅寺的争夺就显得波澜不惊了,前几日北禅寺才被炎州叛军攻下,子真与叛军头目里应外合,打开了北禅寺的山门,让这千年古寺首度易手。
子真随即放出了关押在后山的智光。虽然武功已经被废,智光显得红光满面,罗成将要倒台的消息让其扭曲的心灵很受鼓舞,他一出来便和叛军首领商谈下一步的行动。
这个叛军首领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被罗成打的凄凄惨惨的陈致远,他知道炎州潼关的守军几乎都是慧轮的手下,罗成封锁了慧轮叛变自杀的消息倒是给了这位野心家借尸还魂的机会,他在潼关振臂一呼,号召大家打上北禅寺解救慧轮,几千人齐声响应,竟然被这厮成功了,如今勾结元一教试图断掉联军的后路,等双方两败俱伤之时,他便能浑水摸鱼了。
而左令名早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妥,由寺中子藏的亲信收藏,暂时躲在后山李瑞海的亲族处,后山禁地几乎已经被寺众所遗忘,而且子真、智光等人还想用这些人质从罗成那交换点什么,故此这些人暂时还是安全的。
不过还没等这伙叛军反应过来,就在昨夜毫无预警之下,言嗔的惠州军闪电般包围了白山北禅寺,寺中才只五千多守军,对于拥有三万大军的言嗔来说可谓小菜一碟。
两方足足鏖战了一夜,就在凌晨时分,左令名带领三十多个逍遥剑庄的精英加上子藏的五十名命亲信从暗处杀出,从里面冲击山门,才半盏茶的功夫就把堵门的上百兵丁杀个精光。
山门一旦攻陷,那么就代表着里面的五千守军的全面奔溃,真嗔下令由刀盾兵开道,整整万余人陆续开进北禅寺之中,等到罗成那边开战之时,白山北禅寺中的叛军已经基本被肃清,智光服毒自尽,子真身中上百箭力竭而亡,子师,子卫等从犯投降,而陈致远这厮却是个好命的主,他再次利用诡计假扮惠州士兵蒙混过关,顺道还救走了囚禁于后山禁地的苏嫱,两人从此不知所踪。
鉴于罗成那方会战可能有兵力上的压力,言嗔再次分出一万军队来,由他亲自任命副都督马跃担任主将驰援苍州,又分出五千人手借给左令名救援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