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三大门派中已经没有茅山之名,可从灵清的言行举止之中又能看得出她生在名门大派,我早就想问她关于茅山的事了,只不过碍于情理一直不敢多问。
“我们茅山,传承自上古三清始祖,已有千年历史,是当今名副其实的修道第一门派,十几年前,神秘的鬼蛊教突然对我们发动围剿,山门内出现奸细,里应外合,打开了镇压在山中的炼妖壶,放出了一只茅山世代镇压着的千年老妖,致使茅山在一夜之间,血流成河,上下近千名弟子,也不过就我和俞师兄活下来罢了。那只千年老妖,也不见了踪影。至今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心中一惊,原来灭了茅山的居然是鬼蛊教,我还以为是刑灵门,没想到鬼谷教居然有如此实力,并且能在茅山中安插奸细。
“我和师兄逃出来后,龙虎山出于情分收留了我们。但龙虎山的人都知道我们俩是茅山的遗孤,所以经常对我们有偏见…;…;这个是后话。”灵清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
虽然整件事情不过三言两语便将通了,可是其中的凄惨、艰辛,根本无法用言语描述,不管是被灭门时的绝望。还是母亲为保护她而牺牲的痛苦、寄人篱下的辛酸,灵清都略过不提,是不愿意回忆,还是不想在我这个师弟面前丢脸?或许都有可能吧。
“自此以后,鬼蛊教就是我丁辰的敌人。”我缓缓说道。
见到灵清说话时的模样,不知为何我觉得心中隐隐有些难过。所以我决定真正地加入到茅山中来。陪灵清还有俞师兄一起完成他们的使命,或许我的加入并不能扭转现状,但这是一个开始,将来茅山一定会再如过去一样,站在修道界的巅峰。
灵清听了我的话,也没想到我居然会对茅山如此看重。毕竟茅山什么都没给过我,莫名其妙将我收为徒弟,我就这样为茅山卖命,但灵清丝毫不觉得这是因为我傻,她知道,我只不过是有些重情义罢了。
灵清又忽然说道:“你刚才用了道术,你知道吗?”
“这个…;…;”我犹豫了一下,这道决是秦雪给我的,当时她说这是她的山门秘籍,我想了想,还是向灵清坦白,“这是小雪给我的道决,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就起名叫惊雷诀。”
“惊雷诀…;…;”灵清沉吟了一番,“其实我在意的不是道决本身,而是你,全修道界都知道,祭灵人不能修道,更不可能使用出道决,可是你,居然可以使出道决,而且威力如此可怕。”
我回忆刚才,惊雷诀一出,整个山洞都颤抖起来,当时我还在惊讶道决居然如此厉害,原来并不是所有人使用都会如此可怕。可是,灵清说祭灵人无法使用道决,我也确实没有见过祭灵人使用过道术。可为什么我能?
“我也不知道,我使用惊雷诀的时候,感觉浑身的灵力都被抽干了。”我老老实实地答道。
“灵力?我们道士使用道决。都是借天地之力,从来没有用过什么灵力,”灵清沉默了一阵,“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血脉,能够既成为祭灵人。又能使用道决,那就是黄帝的后代,前轩辕氏,如果是这样,你父亲是丁家人,你母亲岂不是…;…;”
我摇了摇头:“我母亲不姓轩辕,她姓公良,名思双,公良思双。”
灵清一定,面容呆滞:“前轩辕,后公良,黄帝的后代,就是公良氏!”
这回换我呆滞了,据说我们丁家是邪神蚩尤的后代,如果我母亲是黄帝的后代,我身体里岂不是同时流淌着蚩尤与黄帝的血脉?这两个人可是上古时代的死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终有一天两人的血液会同时流淌在一个人的身体里。
我赶紧问道:“公良家还有人吗?”
希望他们不要像我们丁家一样被灭族才好。如果公良家有人,或许我可以找到他们,问问我母亲的事情。
“没了。公良家在你们丁家之前就被灭了。而且…;…;是被你们丁家自己人给灭了的。”灵清缓缓说道。
“怎么可能?为什么?!”
“自古黄帝蚩尤不两立,你们两家的恩怨那是从上古时代就开始的,事情发生在百年前,丁家杀进了公良家。公良家彻底被灭,但在外肯定还有遗孤,你母亲就是其一。”
灵清的话,让我久久不能平息,这个世界上如此多争斗,稍不留神就落得灭族灭门的下场。百年前到十几年前这段时间中,究竟有多少曾经繁华的人或事灰飞烟灭。
在鬼胎的幻境中,爷爷就曾说过,父亲与母亲的结合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看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或许我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矛盾体。
今天我得知了太多过去我想都不敢想的秘密,我也终于搞清楚了我的出生,虽然得知真相的我并不显得有多开心。
我和灵清相对无言,两人都已经极度疲惫,干脆便就地休息,没多久,吕逸居然带着秦雪和俞师兄回来了,俞师兄身上的伤势好了不少,想来是秦雪帮他治疗的结果,秦雪见到我身上的伤,二话不说便开始为我治疗,俞师兄也关心地照顾着灵清。
吕逸看着我们,迟疑道:“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你们能告诉我吗?”
秦雪与俞师兄很聪明,直接猜到了整件事的经过,于是闭口不言,灵清看了我一眼:“你是我们茅山的人,只可惜。茅山已经被灭门了,我们已经无家可归。”
“家?”吕逸说道,“这个字让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