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六婶儿是做阴阳生意的,那些人其实都是被她设计害死的?”我呆住片刻,瞬间恍然大悟,又感到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六婶儿平时看着挺阳光的,她怎么会是做那种生意的?”
陆司承摊摊手,神色有些无奈,一本正经的教育我:“一看你就是外貌协会,人面兽心懂吗?六婶儿给你的那张符纸不是什么护身符,而是缔结阴亲的符冥婚符,如果我没猜错,今天夜里零点左右,那个东西就会找上你。”
冥婚这种事儿,我在常看到,小的时候也听院长奶奶说起过。说是有些人在壮年之时去世,他的家人则会在他死后为他娶亲。大部分的冥婚都会选择已经死去的异性,有一部分黑了良心的灵媒则是找活人作为冥婚对象。
若是哪个活人被瞧上了,通常是必死无疑。就算没死,也会因为鬼魂的长期纠缠变得痴痴傻傻,总之就没一个是有好结果的。
可我又凭什么要相信陆司承呢?他是个鬼!!而且不是一般的鬼,六婶儿家的小黑见了小李一个劲儿的狂吠,平时却没见它对着我家叫过,陆司承跟着我回来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吧?小黑应该每天对着我家狂叫才是!
陆司承看出了我不相信他,眼神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股嘲讽的劲儿:“怎么,你不相信我?”
没等我开口回应,他又从嘲讽转为苦笑:“你的确是不应该信我。”
“不过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朱小姐,好好用你的脑子想想,倘若我真的想对你怎么样,你现在还会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陆司承一连问了我几个问题加以分析,导致我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严重的质疑,原本坚定的立场渐渐动摇。朱时雨啊朱时雨,你真是个没有立场的女人。可陆司承说得的确很有道理啊,他要真有心害我,我现在怕是已经死的凄凄惨惨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怀疑他。
如果六婶儿真是做阴阳生意的,今天晚上真的会有东西找上我!!
我暗暗看了陆司承一眼,又恐惧又忐忑:“鬼先生,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真的有东西找上我,我是不是会死啊?”
“如果你再叫我鬼先生的话,我想你真的会死。”陆司承面若冰霜,有些不高兴:“我有名字,我叫陆司承,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司承。”
“我还是叫你陆先生吧。”我跟他又不是很熟,叫司承未免太过亲热了,他习惯我还不习惯呢,再说了,万一叫的太亲密,他以为我喜欢他,把我拉下去陪他怎么办?人鬼殊途,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陆司承也没有介意,很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电视的遥控器,边按边道:“随你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晚上睡觉记得把菜刀放在床头,我琢磨着那家伙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货色,一般的鬼魂是不敢找活人冥婚的。”
“所以对方是厉鬼咯?”说到厉鬼,我忍不住瞟了陆司承一眼,按他的话说,他是被人害死的,也就是暴死的,一般暴死的人都很容易化为厉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好像没有那么怕他了,我坐在侧面的沙发上,畏畏缩缩的问他说:“陆先生,照着您的死法,您应该也那个什么…;…;挺厉害的吧?”
我边说边比划:“比如说,像钟馗一样,鬼吃鬼…;…;”
“诶,我能问您个问题吗?”身为一个女人,天生就有一颗好奇心,一旦不再那么害怕陆司承,我就对他产生了无穷的好奇心。
好在陆司承没有不耐烦,只是有些漫不经心:“你想问什么?”
“陆先生,您不是鬼吗?为什么…;…;”
“为什么你能摸得到我是不是?”陆司承放下手里的遥控器,斜眼看我:“你不需要知道,早点睡吧。”
“额…;…;”我恹恹的看了他一眼,没敢继续问下去,毕竟陆司承是鬼,还是暴死的,万一我给他惹怒了,弄不好他会立即整死我。
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起见,我果断转身去洗漱,然后回房睡觉。回房之前,我见陆司承还坐在沙发上,稍微踌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他说:“陆先生,万一那个东西找上我,你会帮我的吧?”
到底我算是陆司承在阳间的线人,按理说,他应该会帮我的。可我又不太确定,要知道线人死了可以再换一个。
好在陆司承嫌麻烦,并没有要换线人的意思,他没答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睛一直盯着已经关了电视屏幕看,也不知道黑漆漆的屏幕有什么好看的。
见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我也没敢再多问什么,转身就进了卧室。本来平常这个时候我都是难以入睡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刚躺下十几分钟就困得不行。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听到了外面有人走动的声响,是陆司承?之前他就是大半夜的在客厅里走动,给我吓得整个晚上都把脑袋蒙在被子里。
咚咚咚…;…;我正想伸手开灯,耳边忽然之间传来一阵嘈杂的敲锣声,不对…;…;怎么还有打鼓和吹奏乐器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古代人结婚时的奏乐,可是这种声音大半夜的听着当真是诡异至极。
“娘子,快上花轿吧!”随着一股冷意,一个苍老而猥琐的男声传入我的耳中。
冥婚!!我猛的睁开双眼,黑暗中一双充血的眼睛正死死瞪着我,仔细一看,是一个穿着古代新郎服的男人!大红大红的,配着那张皱褶子老脸和一口乱七八糟的牙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