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我不相信我会做出这种事儿,眼前的一切却容不得我不信,陆司承已经承认了,他的确是和静姐在一起过。
我红着眼眶望着陆司承,希望从他口中得到答案,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可笑,明明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还是抱着那么一丝的希望。
“你不是第三者。”陆司承似乎怕我不相信,那双墨如深潭的眼眸紧紧凝视着我,一字一顿:“从来都不是,她一直都是这样,贪婪…;…;却总喜欢为自己的贪婪找理由!”
我觉得陆司承在骗我,我若不是,静姐怎会无端端的说出那种话?为了破坏我和陆司承的感情?她并不知道陆司承回来了,我和陆司承也没有什么感情,有什么可破坏的?
我想,陆司承一定是在骗我,正如他一开始出现,说什么因为那两个古代纸娃娃与我结缘而找上我当他的线人,后来又说是因为我像他女朋友而找上我,再后来干脆直接说我是他女朋友。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害我的人是静姐,也知道静姐会出车祸,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一切,却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我完全分不清他嘴里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假的,我也开始辨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人?是普通的上班族朱时雨,还是抢了姐妹男朋友的坏女人?
对于陆司承的话,我是不大相信的,我摇摇头,质问他道:“真的是这样吗?倘若你真的曾是我男朋友,可你也是和静姐在一起过的,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我和静姐情同姐妹,即便是你们后来分手,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除非…;…;除非我就如静姐所说的是个没有良心的坏女人!”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你们每个人都说,我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可是我都不记得,我都不记得…;…;”我不觉蹲在了地上,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恐惧感遍布了全身。
平生,我第一次如此害怕,这样的感觉要比遇见了鬼更为可怕。我怕自己不是自己所看到的样子,我怕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原来是个毒妇…;…;
“朱时雨!给我起来!”陆司承突如其来的爆吼,吓得我一颤。
我抬头看他,却是一杯冰凉的水从头顶上倒下来,陆司承重重的将水杯杵在玻璃茶几上,那一瞬间,我感觉茶几都被震得抖动。陆司承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没有如言情男主那般安危我,而是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我脸上。
我当时就懵住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呆呆的望着陆司承。
陆司承满眼的怒火,连说话都带着浓郁的火药味儿,疾言厉色的教训我:“你看看你那是什么样子?多大点儿事儿就哭!你是水龙头吗?还怀疑自己是第三者,我说你做人怎么就那么没立场?人家随便说几句话,你就生无可恋了!你是对我的人品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的人品没信心?”
“你他妈要想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就好好的找回记忆!哭有用吗?”陆司承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我无端端的被人害死了,女朋友还不记得我,死了也不能投胎,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哭能解决问题吗?”
对,哭能解决问题吗?可我又能怎么解决?我连一点头绪都找不到,我要如何找回记忆?我连自己为什么会缺失那么一段记忆都不知道,还如何找回记忆?
我呆立在原地,连哭也哭不出来,脸上依旧是火辣辣的痛,不觉摇头苦笑:“我连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不知道,还要如何找回记忆?”
“放心吧,有我在,总有一天你会记得的。”陆司承的确是有人格分裂,刚刚还扇了我一巴掌,如今却把我抱进了怀里,语调温柔如水:“我会带你找回记忆,找回那个坚强独立的小雨。”
“你现在这个样子,叫我如何放心离开…;…;”接着陆司承又说了这么一句,听到这话时,我心里居然有些暖暖的,是一种很熟悉的温暖,让我忍不住贪恋。
明明因为静姐的事儿而感到孤独无助,恐惧到极点的我,被陆司承这样抱着竟然觉得很踏实,尽管刚刚被还被他打了一巴掌,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儿被虐狂了。
想想那一巴掌是很疼,可我不得不承认,陆司承那一巴掌打醒了我,我想我必须找回自己丢失的那一段记忆。
我不知我是何时睡去的,只知道这个晚上睡得很沉,即便是六婶女儿的头七,我也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大抵是给陆司承解决了罢,拿他的话说,解决一两个小鬼还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弄不清背后操纵他们的是什么人。
第二天一大早,许柏南打来电话,说过两天得送静姐回他们老家去埋葬,问我有没有空,若是有空过去帮忙。他这话说得很奇怪,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不应该说这种话的。可是想起昨天临行前,许柏南投来的那个阴冷目光,我又觉得他这样说一点也不奇怪,甚至有些忐忑。这一次,再见到许柏南时,我的心情与过往很不一样。
静姐和许柏南的老家在我们南方一处小县城附近的山上,虽然他们年幼时就随父母出来了,后来又因为父母离世而到了孤儿院,心底里依旧是遵循落叶归根的,总觉得人死了,就该回到故乡,否则便是不吉利的。
以前许柏南不太相信这些,自从静姐的事情发生以后,他深信不疑,并且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看的我浑身发毛。静姐的尸体被火化以后,用一个很精致的骨灰盒装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