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群一下了慌乱了。
王爷呀!那是多大的官呀!
看看那排场,威武庄严,再看看那拉车的马,个个膘肥体壮,还有那紫金的车帷,那车帷上绣金线的麒麟,这都是他们这辈子没见过的!
他们这辈子若不是因为李家的关系,见到的最大的官就是镇上的里长了,如今不但见到过京城来的大贵人,还见到了王爷!
王爷,那可是天大的官呀!在戏文里那可是权势滔天,跺一跺脚,地都要颤三颤的人呀!
果然,靖王爷一下车,立刻给了人们一种土地颤了三颤的感觉。
就靖王爷那体重,那块头,是绝对让人感觉到一种泰山压顶之势的。
跟在靖王爷身后下来的是身材丰腴,雍容华贵的靖王妃。
雪花一家立刻上前参拜。
雪花一家因为和靖王一家也算熟悉,又有雪花和韩啸这两层关系,所有只是行礼,可李财等人就不同了,在小河村村长的带领下,那是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靖王爷看着李达,爽朗地大声道:“李掌柜无须多礼,今天是啸儿和雪雪定亲的大好日子,本王和王妃是特意前来贺喜的。”
虽然早就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是现在听靖王爷说出来,雪花心里还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而且,她觉得自己的行踪肯定被出卖了。
不仅如此,就连时间、时辰都应该是被人算计好了的。
雪花眼珠转了转,她好像还没答应要原谅某人呢?
某人仿佛吃定了她一定会嫁给他似的,吃干抹净后一句话不说的就走了,现在更是如此大张旗鼓的前来下聘,连问都不问她一声。
哼!算准了本姑娘不敢悔婚是不是?
雪花心里开始算计。
“多谢王爷赏脸,小人荣幸之至。”李达听了靖王爷的话,连忙再次对靖王爷躬身感谢。
“哈哈,雪雪是本王的义女,她定亲本王当然要来了。”靖王爷朗声笑着道。
“是王爷抬爱了,王爷,屋里请。”李达陪着笑向屋里请人。
“义母。”雪花行完礼,收敛了心思,笑吟吟地去搀靖王妃的胳膊,很自然地,靖王妃的另一只胳膊就归了荷花。
靖王爷听了李达的话,点了点头,迈步向院子里走。
跪在地上的人群,呼啦啦让出了一条道。
当然,是跪着让的,王爷还没开金口让他们起来,他们哪敢起来。
雪花搀着靖王妃的胳膊,路过某个男人的时候,连眼角都没斜一下。
其实,就某人那灼热的目光和那强烈的存在感,雪花也就是一直忍着装作没看见罢了。
雪花就硬是强硬地把头没向那扭一下,当然,就更甭提施舍一个眼神了。
雪花这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某人,她在生气!
当然,至于不好意思的羞赧心情,她是绝对不会显露出来的。
两方之中,谁的气势足,谁就占上乘不是?
韩啸大步跟在了雪花身后,神色仍是冷冷的,一贯的面无表情,不过,那双如寒星的眸子,只在那一个窈窕的身影上停留。
靖王爷走进院子,看到那摆放整齐的一抬抬的聘礼,点了点头,表示还算满意。
当然,靖王爷是以雪花义父的身份点头的,不是以韩啸姨夫的身份。
“亲家老爷,这是聘礼的单子,容老奴念一下。”福伯拿着厚厚的礼单对李达躬身道。
念聘礼单子可是习俗,略微丰厚点的聘礼,都要大声读出来,引围观的人艳羡,从而也显得男方对女方的重视,主人家脸上也有光。
其实,人们看人下聘,就是为了对比,然后再说些眼红的话,恭维人家生了个好女儿,心里再偷着想想自家女儿,祈祷自家女儿也有这等好命。
当然,若是聘礼薄的,就是反过来的说法了。
反正是无论如何,不管哪家收聘礼,都会被人们议论念叨一阵子。
不过,李家收的几次聘礼,被小河村的村民,唾沫横飞地讲了一辈子。
福伯的话一说完,围观看热闹的就都竖起了耳朵。
话说,这满院子的聘礼除了被红绸盖着的,就是在箱子里的,他们还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雪花听了福伯的话,张了张嘴,最终把话又咽了下去。
有些事儿她自己找某人算账就行了,没必要弄得被人看笑话。
福伯抚了抚胡须,环视四周,然后打开礼单,大声道:“第一抬,御赐红玉珊瑚一尊。”
随着福伯的话,立刻有两个腰系红绸的年轻小厮,伸手掀开了一个硕大的红木箱子上的红布……
一时间抽气声此起彼伏。
就连雪花的眼都被闪了一下。
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人高的大珊瑚树,枝枝莹润、剔透,被阳光一照,更是红光四射,耀眼夺目,端的是闪瞎了一院子的眼球。
福伯眼里划过一丝得意,随即又大声道:“第二抬,羊脂玉雕吉祥如意屏风一架。”
又一块红绸被掀起,这次没了抽气声,只有流口水的声音了。
一架被精雕细琢的雕成了“吉”、“祥”、“如”、“意”四个字的四扇白玉屏风,赫然显露在了人们的眼前。
雪花仔细观看,屏风的每一扇上有一个字,字的周围是百花环绕,栩栩如生,远远一看,就会使人感觉有暗香袭来。
白玉的质地柔和光洁,一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