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文言尚轻拍马头,催促爱马加速前进,看着渐渐清晰的“历城”两个大字,他没有一丝犹豫进了历城……
京城,太傅府。
小厮脚步匆匆向内院走来,却不想撞到了周管家。
“嘿,怎么走路的?出门没戴眼睛吗?”
小厮看着周管家并非生气便讨好地说:“管家老爷,您息怒。”这声管家老爷叫到了周管家的心坎儿上,周管家心中暗说这小子会来事儿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一本正经道:“胡说,哪来的管家老爷?这府里的老爷只有一个,你可记住了?”
小厮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不知自己这马屁拍没拍到点儿上,“嘿嘿,门上有个男子要找小姐,小的急着向内院通报呢。”看着那小厮疾走的模样,周管家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小子怎么没脑子?你难道还想叫小姐亲自去见他?小姐可是贵女!与翼王府议亲的时候怎么能见外男?糊涂!”
“那怎么办?”
周管家抚了抚胡须,道:“你先将那男子引到后门处,我去禀报老爷。”
……
“有外男指名要见小姐?”难不成是那里的人……文太傅沉吟片刻,“那人现在何处?”
“恐对小姐闺誉有损,已将那人引至后门。”
“将他带到前厅,避着人些。”
……
小厮看着面前无一丝表情的黑衣男子暗道一声奇怪,这男子腰间佩剑表情冷酷,与这书香门第的太傅府格格不入,怎会是太傅府的客人?倒像是个剑客。
许是感到了小厮的打量,男子瞥了小厮一眼。只这一眼,小厮却似感到一阵冷风吹过,不敢再看眼前人一眼。直到男子被周管家亲自迎了进去,小厮才伸出手擦了擦鼻尖的冷汗,那人的气息真恐怖。
文太傅手里拿着男子递过来的翠绿玉牌,疑惑道:“小女已将此信物归还流芳宫,却又为何……”
“老宫主曾说要保护小姐,直至小姐出嫁。”
“那公子的意思是……”
“我做小姐的护卫,直至小姐出嫁。”
和翼王府结亲,想必某些人不乐见。流芳宫的人做护卫倒是不错,只是……
“只怕委屈公子你了……公子怎么称呼?”
“二月。”
……
“小儿来间上房。”
“哎,来嘞!”
进了袱放下,掏出一快银子抛给小儿道:“给小爷烧一桶热水,招牌菜捡几样拿上来。剩下的赏你了!”
小二攥紧了那块不下十两的银子,眉开眼笑的道:“谢爷赏,小的马上就给您备好!”
文言尚原打算看看小妹从小生活的地方,可洗漱吃饭过后天已完全变黑,只得打消这个念头,一路疾行已是乏困至极,于是倒头睡下了……
睡梦中忽闻铁器落地的声音,“唉,想睡个好觉都不行啊!”文言尚缓缓坐起身子背靠墙壁,伸手刚想揉揉额头,不想却听到了浅浅的呼吸声!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呼吸声?想到这里,他心中警觉,屏住了呼吸,将耳朵贴在身后的墙壁上仔细听了起来……
身材魁梧的男子瞪了瘦干的男子一眼,瘦干的男子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一脸歉意。魁梧男子低声骂道:“小心点!你想被发现不成?nnd,这个姓王的不是建兴的药材大王吗,出门才带这点钱?”
“好了,五百两银子也够顶一阵子了,大家先撤吧。”这次开腔的是个穿夜行衣的女子,她将明晃晃的匕首塞进靴子里,刚将面罩绑好就听见砰地一声,门被踹开了!这个认知使他们加快了动作,魁梧的男子看着门口持剑的少年人,朝着其他人低喝:“你们先走,我垫后!”
“谁都不许走!”
文言尚大喝一声,持剑向屋内闯来。魁梧男子大呼:“快走!”同时左手抄起一个木凳扔到来人面前,右手持起大刀迎向来人。文言尚一剑将凳子斩为两半,与魁梧大汉缠斗到一起。其他人乘机从窗口跳出。
文言尚本以为这人只是一般绿林盗贼,没想到这人还有两下子。大汉的刀法看似粗狂,却极有章法,竟然挡下了自己的招式。看着其它盗贼已经逃窜,他眼神一暗,下了狠招。
大汉也暗叹自己命背,谁承想这毛头小子竟然有些本事,只一招“横扫千军”剑气逼人,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王叔!”随着一声惊呼,大汉右臂被划了一道血流不止。
“你怎么还没走?”那女子走上前去挡在大汉面前,在背后做了一个快走的手势。
“这番动静惊醒不少人,城中官兵想必已在来的路上。想走?哼!”文言尚看着这一男一女冷冷喝道,“偷盗他人财物,按南盛律不仅要归还财物还要砍掉双手,你们可知?”
“哼。偷盗?我们这是替天行道!”女子厉声道。
“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贼就是贼,偷盗还有理了?”文言尚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蒙面女子,眼中鄙夷更盛,“你作为女子不在家修习女戒女德、相夫教子,却做这盗窃之事,可有一点作为女子的自觉!?”
那女子显然被气得不轻,拔出靴子中的匕首冲向文言尚,文言尚闪身躲过,“我等男子不欲与你等女子动武……”谁料话还没说完,那女子一声“放屁!”再次向他冲来。文言尚常在边关自然不见女子,京城的女子都是谈吐文雅的大家小姐,哪里见过这等粗俗女子,眼中更添几分鄙夷,“对你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