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也会找差事,打扫卫生?我真的没有听过。
大大该不会又在骗我吧?
我们坐在彼此的对面,面面相觑, 我们若无其事的坐直了身板,宛如仍然隔着一张圆桌。
我要求换房,她却跟我说,只有这间房子是上等房,条件和质量比较好,其他都是破旧不堪,极可能会随时出人命。
“你还是早点休息吧,别太晚了,我担心你会害怕。”大大站了起来,好心给我忠告,语毕,重新点燃了烛台才离开。
我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大是担心太晚睡遇厉鬼。
我从背囊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多,这个时候睡觉未免太早了吧?!
这种不通电的地方我也是懒得洗澡,等明天早上阳光猛烈的时候再洗。
我尝试着给明子云打电话,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听,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了。
客栈到底有多久没维修过,这床上全是灰尘不说,而且还有很多冥钱的碎角,这里肯定死过人,我自己清理干净后,躺了上去。
“周宸,你一定要保护我。”我摸着脖子上的小瓶子,睡了下去。
我睡得正香的时候,寒意袭来,脚底痒得难耐,我不想起来挠痒,用另外一只脚去磨蹭。没过多久,屋檐上传来啪啪的声音好像小孩子在玩瓦片。
吵杂声不响,我也没有去在意,但是真的越来越过分,它们在我耳边说起悄悄话,吹起阴风,吵得我睡得一点也不安宁。
我欲要爆粗,蓦然想起司机说的,不能应,不能看,在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可是我越逼自己不去听,声音就越清晰,在耳畔咻咻不止,不久,我又听见有人上楼梯的脚步和破旧不堪的木板的声音,似乎要塌下去。
我紧握着脖子上戴着的瓶子,多么希望周宸可以出现,然而他不会。
艹,司机给我的平安符,我放背囊里,真该死!
嘭一声,贵宾房门突然敞开,一阵寒风撩起我的发丝,即便脚步声很轻飘,仍感觉到有东西进来了……
我催眠自己:没事,别害怕,他们都是过客,让他们穿过去就好。
突然间,我不寒而栗,总感觉那东西就站在床边,阴森森地盯着我的身体,一阵微风刮过,一双尖锐的指甲不停地戳我的手臂!
‘嘶!’
我被扎得生痛,痛得连什么告诫都忘记了,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
他马逼!我不是见鬼,奶奶的,这次是尸变!
他一身寿衣,胸前的福字非常醒目,双目凹进去,干枯得只剩皮包骨,显得衣服很宽松。
我悚然爬了起来,退到床内壁捏着自己的鼻子,唔住嘴巴,准备趁他不注意溜下去,可是,我动他就动,我静他也静下来。
奶奶的,u 弄啥勒?我现在该咋整?
我快憋不住气,松开手狠狠地深呼吸一口,他伸出僵硬的腐手,一缩一张地朝插过来,我避了几下脖子已经快不行,头脑都闪晕了。
“大大!你这里尸变了!”我闭着眼睛,竭斯底里地喊。
我想这里是李妲仁的客栈,她又是明元村的人,肯定有办法制服他。
大大闻声冲了进来,动作帅气,霸气侧漏地从身后取出一道符咒,贴到诈尸的额头上,他立马静止不动。
“刘大爷,你又调皮欺负新人了,是不?”大大用跟活人说话的语气,跟一具尸体说。
我去,他们村里人真能玩,都这样跟尸体相处的吗?
那具刘大爷的尸变一声不吭,静如草木,估计是那道符咒封住了他。
大大念了咒语,扯掉黄符,命令道。“回去!”
尼玛,太酷了!大大太不简单……
刘大爷躺回棺材,大大双手交叉在背后,一副经历苍桑的老人般的样子,迈出蹒珊的脚步,我及时拉住她。
“你去哪里?”
“回去睡觉。”
大大转身看着我打了个哈欠,无趣地瞥我一眼,抽出手拧首便离开。我怯弱地望了房间,打了个寒噤,一把拿起背囊追了出去,我不想自己睡在里面,已经没有了安全感。
大大哈欠连连,如此看来她真的很困,好像开始神游,举动诡异。
我跟着她,眼看她朝空木棺走去,踮起脚尖半侧身滚了进去。
我艹,那副空棺材是她的栖身之所?她睡在空棺里?
我打量阴阳客栈,没有一处是可以让我舒舒服服地躺下,累垮的目光落在桌子上,心想,我可以趴在桌子上睡觉啊。
听见大大呼噜声我就想起明子云,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
这个念头围绕着我,不知不觉也就趴着睡着了。
公鸡啼,凌晨四点,我再次乍醒。
我听见了明子云的声音,不是作梦,她离我近在咫尺,这次一定是她。
听,明子云好像在到处找我,她在喊我的名字。
“小依……”
我没回应,因为我害怕吵醒大大,我高兴地走去开门。门一天,一阵冷风呼了过来,明子云的声音越飘越远,我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
“子云,……”我越喊明子云越走得远,头也不回。“你这死丫头,给我站住!”
明子云不理不睬,把我带到一处荒芜的地方,然后她却消失不见。奶奶的,这个明子云到底要干啥?要作弄我吗?
这里很空荡,我就像一粒沙子那么渺小,恐惧在心脏不停膨胀,回处张望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抓住我的肩膀。
我颤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