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若梦中,这不会是真的吧?但电话中传出来的声音是他一辈子再熟悉不过也不可能忘却掉的声音,那千真万确是梁静怡!
郝逸然接完电话后鲤鱼打挺般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将刚看着的书推到了一边,下床后有些不知所措的怔立在屋子的正中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静怡她怎么来到了亚南市?她从哪里弄来了我的电话号码。张俊武、赵文浩、田友松、陈致远?他们都有可能,因为他们也是她的同学啊!——如今人们正忙着过春节,她从老家汴州来,不会是专门来看的我吧?她过来看我的目的是什么?在彼此身份不合适事宜的时候突然造访,我如何处理她过来后的一切?……我应该怎么接待她,要不要带她来我的房间?……
呵呵!郝逸然是否有些太小家子气了?是你想多了吧?人家一个女子,千里迢迢的过来看你,无论以前如何,现在自己的处境怎样,总没有躲而不见的道理吧?那样就是否就有些很不男人了?
盘旋几分钟后,郝逸然才稍微镇定、平静起来。他带着种种疑问,胡乱的抹了几把脸,梳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胡子几天也没有刮了,算了!来不及了,不能让她等的太久了!……他随手拿起一件外套,匆匆忙忙走下楼去。
走下楼来才感觉肚子有些空牢牢的。市场上几家老家的店主人已早早关门回去过年去了,他的心情几天来被乱七八糟的事情折腾的有些杂乱而无有头绪,所以到了吃饭的时间也懒得下楼,每顿都是胡乱的打发应付着。
一个人的日子很好过。百无聊赖的他干脆将每天的三顿饭改成了两顿。早上十点左右随便糊碗中原人喜欢吃的面汤,打上两个鸡蛋,几个馒头、一盘咸菜,填饱肚子完事;晚上将就擀碗面条,一小袋干泥鳅,几只腌辣椒,三两白酒。一边吃一边看电视,倒也轻松、幽静与自然。
太阳正在不远处的山峦下徘徊着。男那榘樗孀耪庵痔炱,一样感觉是那么的灰色与沉郁?
大部分外来员工都回家过年的缘故,来往出租屋与港星化工集团的那条水泥小道在两边仍枝叶茂盛的榕树遮掩下,显得更加的幽静与灰暗。楼下广场的池塘边几个钓鱼的人们正痴痴的盯着钓杆,管理区的球场上几个本地的学生正那么悠闲的玩着篮球。大步流星行走着的郝逸然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思维。此时他的眼前、心中除了梁静怡的身影在不停的晃动着以外,好像这个世界的的一切已经停滞了一般。
我们已经五年多没有见面了,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还像过去那么开朗、自信与泼辣、大胆吗?她现在一定同我一样也是为人父母了吧?是女儿还是儿子,她的生活过的很甜蜜、很幸福吗?……
港星化工集团的东边围墙下是一条蜿蜒南去的小河,小河对面即是郝逸然行走着的这条水泥小道。公司大门正对着一条东西方向、可通往南都、亚南、东江等周边城市的一条宽阔马路,马路两边也正是管理区的闹市区。大门口东边到小道拐角处即是一道二米来高、一百来来米长的围墙,东边围墙向北的拐角处是一架宽度二十来多米,没有任何跨度的不大不小的公路桥,郝逸然转上桥面就立即急切的向公司大门口的人行道上望去。
一位穿着风衣外套、高挑身材的女子正两手插在口袋间,静静的站立在公司门口的一边。
她正是梁静怡!那位给了她初恋。曾经带给他无数美好与希冀的女孩儿;多年的期盼,无数次的思念……如今居然在这个令他倍感孤独、伤感的时日与季节里出现了。
郝逸然几乎一路奔跑般向公司门口走去,梁静怡似乎也早早的望见了他,正缓缓的迎了上来。……几米距离外两人都慢慢的放慢了脚步,彼此默默地打量着对方。
五年了,正是在这个差不多的季节,郝逸然绝望般的离开了汴州,别离了面前的人儿。白皙、没有化妆的面容,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脚上还是她从来喜欢穿的白色运动鞋。几年不见。梁静怡已经没有了女孩子时的那种清纯,原来活泼好动的样子也似乎荡然无存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具有成熟风韵,却又不失万千风情的活脱脱的说不清是美丽、更富有魅力的少妇可人儿。
五年不见,郝逸然也变了。原来与他身高不相衬、很为瘦削的身材明显的比原来壮实了许多。深色衬衣的外面是四十岁以上男人才喜欢穿的黑色毛呢夹克。黑色的西裤、没有擦过不甚明亮的皮鞋看上去倒也是一尘不染。当兵时侯的寸发明显的留长了许多,随意的向后梳理着,开始稍微谢顶的额头看起来比原来宽阔、明亮了许多。没有刮过的胡茬、生硬、倔强般的那么随意留存着。只是从来不拘言笑的他好像看起来比原来更加的深沉与不可接近,看上去有些黑黑的眼圈表明近期明显的有些睡眠不足,显得很为的憔悴。从来微皱的眉头使面容看起来有些威严,也有些犹豫的样子。他今年才三十岁啊!怎么看上去已经是三十五岁与四十岁之间的面容。好像比原来更加成熟与稳健许多了。
“静怡,你不会是从汴州过来的吧?这些年你过的很好吗?”
郝逸然立即打破了双方彼此审视、大量着的僵局,声音有些发颤的随口软绵绵询问道。
“一年多以前我已经来到了南方,我现在的工作单位在亚南市南山区。这么多年你怎么不同我联系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