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事情发生在外城,以镇国公府的权势,打点一番,就不怕事情大肆传开。尤其是那个少女说的断袖之癖,恐怕李泽元也不可能让这样的丑事传出去影响自己的声誉,定然也会将消息拦下。
所以说,因为那个少女出乎意料之举,程家和李家谁也没讨着好,最憋屈的当属李泽元了,因为他不但算计落了空,还得花心思去遮掩,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此时此刻,听着表兄抱怨的程奕帆脸上的神色其实也并不好看。他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找谁不行,偏偏找了这个不靠谱的三表兄q天的计划,本是他根据前世的记忆精心策划的,只是他不方便出面,也没有太多自己的势力,便向外祖家忠义侯府求助。
程奕帆原本的计划,是让表兄引着同样和程奕博是死对头的上官永前去,到时候再将事情闹大。尤其是上官永是个不学无术的色胚子,只要他见了秦氏,定然会忍不住调戏,到时候让这母子两人都落不了好,还能同自己撇清关系。偏偏李泽元不着调,竟然为了出气亲自动手,白瞎了他这番算计。
叹了口气,程奕帆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却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忠义侯府的三个表兄里面,也就只有李泽元最好糊弄了,他以往表现得懦弱无能,若是将心里的打算说了出去,定会让另外两个精明的表兄生疑。
他现在要依附李家,却并不表明李家的人值得信任,尤其是他的那位智勇双全,不输男儿的外祖母。两世的经历,让他看的很清楚,外祖母其实并不希望他这个抱来的外孙太精明,因为那样的话,他就会不好控制。在杨氏的眼中,他不是亲的,存在的意义就是稳固女儿地位的工具。
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假外孙,杨氏怎么会舍得真正花心思疼爱呢?她连嫡亲的外孙女都能狠心送走,更不会允许养出一个诡计多端的外人,最后反过来拿捏他们。否则的话,杨氏大可以将他接到李家教养,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世家公子,而不是任由他被轻视,最后变得唯唯诺诺。
傀儡,是没有必要有自己的思想的。可老天爷既然给了他重生一次的机会,他又怎会甘心,继续成为别人手上的棋子?
程奕帆回府的时候,正看到父亲程渊怒气冲冲地从东院出去,见了他更是没有好脸色,直接视而不见转身就走。程奕帆眼神一暗,垂下眸子遮住眼中的恨意,轻轻地朝着李云芙的房间走去。
“秀,老爷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就为了那个践人,第一次跨进东院,竟然是为了训斥你!不行,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奴婢要去禀告给老夫人,让老夫人为你做主!”
“行了,锦娘,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受了委屈只能找娘哭诉告状的忻娘吗?他爱怎样就怎样吧,我又不在乎。对了,世子回来了没有?让他到东院来,就说我有事找他,免得让老爷最后找他撒气。”
“秀,其实你也是心疼世子的,可为何——”
锦娘忍不住询问出声,其实,若是秀强势一点,再好好培养世子,就算没了宠爱,也能在府上立足。要是世子成器,秀以后也能风风光光的啊。可秀偏偏对世子冷淡,只会悄悄地在背后帮忙。
“锦娘,你可还记得,世子小时候,其实是很机敏可爱的?那个时候,我将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可就在他五岁进学的时候,却在学堂摔破了脑袋被送了回来。你以为,那真的是意外吗?”
李云芙没有回答,反倒是露出了追忆一般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锦娘,你不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世子他若是表现得太过优秀,恐怕早就活不到这个时候了。更何况,母亲她也不会允许,我若是和他太亲近,反倒是害了他。这样就很好,只要我在一天,他就是世子。哪怕不能成才,能够守成,安安稳稳的活着继承爵位,下半辈子锦衣玉食,比什么都好。”
李云芙叹了口气,幽幽地开口。她知道,在京中那些贵妇人眼里,觉得她愚蠢,无能,每天只能躲在佛堂里面自欺欺人。其实,她什么都看透了,就是因为看的太清楚,才会觉得了无生趣。
父亲母亲再疼爱她,也比不过家族的荣光。男人的心,更不可靠,那秦氏仗着绝色姿容得了程渊的喜爱,可她终究会老去,到时候,还能一如既往的独宠吗?真爱?李云芙嗤笑一声,若是真爱,程渊又怎会让秦氏为妾。
也许,她的确是失败的吧,可是,这世上的女人,谁又能像她的好姐妹萧夫人一般,能够那般幸运遇到一个好男人呢?不过是强忍着心酸,看着夫君左拥右抱,还用所谓的大度来麻醉自己罢了。这,才是真正的自欺欺人。
“可是,世子他并不知道你的苦心,这样下去,岂不是淡了母子之情?”
程奕帆呆呆地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复杂莫名。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从母亲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原来,母亲的心里,是有他的吗?她的冷淡她的无视,竟是为了保护他?
原来,早在很久以前,母亲就看穿了一切。并且,一直都在用她的方式,小心地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