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康悄然无声走进一间华丽的起居室时,见安丝思正躺在一个长沙发上,闭眼蹙眉,身上盖着一层薄毯子。她脸上有些苍白,身形缩紧成一团,表情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安丝思自从丈夫死了以后,就患上严重的头疼病,只要精神一紧张,头疼就反复发作,找了很多医生专家诊断,都说是因为心脏受到刺激而引发的头疼痉挛。
她今年才三十二岁,未来的日子还有很长,但公司事务繁重,又时常被头疼病困扰,让安丝思十分灰心,每当头疼如裂的时候,甚至都会感到生无可恋。
杜羊看她眉心抽搐,心里顿时一颤,忙去点燃一笼缓解头痛的熏香。他本来出身贫寒,在娱乐公司做一个小职员,家中父母患了绝症也没钱医治,是安丝思帮了他大忙,不仅掏钱给父母治病,还提拔他成为最重要的总裁秘书之一。
他对安丝思心存感激,渐渐又喜欢上她,自然不能容忍她被人利用欺辱。
此时他走到安丝思身边,低声呼道:“总裁,云康来了。”声音十分轻缓温柔。
杜羊的这些举动都被云康看在眼里,心想别的男秘书对安丝思或许没有什么感情,只从她捞取金钱地位,但杜羊的样子倒是真心维护她。
云康心念转动,如果真是这样,杜羊一定恨透楚悬河,这个人倒可以拉拢过来,成为他对付楚悬河的一个助力。但此时他还没摸透杜羊的底细,只是微微留心了一下。
安丝思“嘤”地睁开眼睛,闷哼地说道:“杜羊,我头很疼……”
杜羊立刻上前帮她按摩太阳穴,安丝思发出一阵舒服的呻吟,两人一副卿卿我我,让旁边的云康头皮发麻,十分尴尬。
于是他假装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转身去看四周墙壁上的各种装饰。
这间起居室是从办公室里另辟出来的一间,平时安丝思觉得工作疲惫,就在这个房间里休憩一下。起居室墙上挂满了色彩鲜艳的油画和图纸,每一个高低错落的架子上都摆了彩色瓷瓶。以及充满异域风情的小装饰品。
安丝思最喜欢波西米亚风,连她的沙发也是红色波浪花纹的图案,洋溢着激情和火热之感。
色彩斑斓的起居室看得云康眼花缭乱,只有墙上挂的一幅黑色图画格格不入,看上去很扎眼。很快吸引他的注意力。
云康走过去细看,见图画是用宣纸做的拓本,装裱之后镶在玻璃画框里,四四方方有五十公分左右大小。
画中是一只黑色的长腿鸟,云康目光凝重起来,他记得曾经不止一次见过这只鸟,上回在张果老蜡像后面的秘密通道里,低矮的石壁上画了许多黑色云纹,勾勒成一只黑色长腿鸟的形状。
还有他在石洞顶上找到一张大网,上面也绘制了一只黑色长腿鸟。此外山洞四周的墙壁上,也有巨型长腿鸟的图画。
这些给他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所以当云康再次看到同样的图画,有一种惊异之感,顿时对黑色长腿鸟产生了兴趣。
“云康。”安丝思轻声唤了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
云康思绪收回来,转头看去,见细软毯子从安丝思身上滑落,露出她一身柔黄色的职业套装,短裙拉到膝盖上面。纤细的小腿泛着洁白柔亮的光。
此时杜羊已经悄然退出去,起居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香炉里燃着的香片袅袅上升,到处弥漫着清凉的香气。让云康感觉气氛十分暧昧。
他想到安丝思的诱·惑男人的本事,立刻提醒自己,无论她想做什么,自己都要警觉,绝不能沦为被利用的棋子。
跟这个女人交谈,就好比是一场博弈。
云康轻咳一声。在沙发旁边坐下来,平静地问道:“总裁找我过来,不知有什么事?”他目光灼灼看着安丝思,见她脸色难看,苍白中带着一抹暗沉青紫,这跟气血不通,心情郁结有关,大概她的头疼病正因为这些引起。
云康的眼神放肆大胆,流露出的表情是男人端详女人,而不是下属崇敬上司,这让安丝思心里一阵慌乱,连忙避过他的目光,手指揉一揉太阳穴,脸色微红道:“我想跟你谈一谈上次的话题,就是关于合作的事。”
她想得到《灵宝图略》,除了要摆脱楚悬河的控制之外,也对《图略》本身非常好奇。
她丈夫穷其一生的精力都在探险寻宝,最后甚至牺牲了性命。唐家有钱有势,唐老板可以悠游阔绰地过一辈子,为什么不顾生命去寻找未知的宝物,《图略》中究竟隐藏了什么惊人的秘密?
这个秘密超越了金钱财富、名望地位,甚至比性命还重要。安丝思渴望找出答案,需要有人来帮她。
“《灵宝图略》在唐氏家族手上,我根本无法拿到,但是唐离要完成她爸爸的遗愿,继续去探险寻宝。她每次行动之前,唐氏家族都会把一张新地图交给她。”
安丝思目光透着期待,看向云康的脸,然后一字一句说道:“我希望你从唐离手中拿到地图,然后帮我找出图上藏的宝物,花销费用你不必担心,都由公司来支持。”
云康盯着她看了一会,缓缓说道:“我听说《灵宝图略》是一个藏宝家绘制的地图,只有那些想发横财的人会去寻宝。你是大公司的总裁,应该不缺钱花吧,为什么也对这个感兴趣。”
他说的藏宝家就是巫灵王,此人绘制了一本《灵宝图略》,引得后世无数人去寻宝,甚至连隐藏世家都出动了,里面藏的东西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