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御前>82.金风玉露
只拿这个来逗趣罢了,“那可难为那些史官了,将此事载入史册时免不得要费尽心思去润色,总不能写是为了个异想天开的御前尚仪而废了女子不能为官的祖制罢。”

“听起来倒是可行,”陆稹含笑捉过了她的手,“不如就这么办了。”

梅蕊连忙叫住了他,好笑道:“护军觉得这是儿戏么,说改便改的,是想要前朝大乱,人人都来参上护军一本么?”

陆稹丝毫不以为意,“参上来的折子都是在我这处,谁参便将谁外放,这是难事?”

“可别!”梅蕊忍着笑,“那岂不是坐实了护军奸佞的名声,仅仅是为了我,这不大妥当罢。”

她反握住了陆稹的手,轻声道:“护军的这份心意,我都晓得。”

陆稹垂目,“怕只怕将来你载入史册之时,是与我一同背负万载骂名。”他叹了口气,“罢,不讲这些,时日不早了,我替你将头发擦一擦,然后便回宫。”

宫城中自然不比外面随意,梅蕊与陆稹也将此事压了下来,未向旁人提起过。北衙事务繁重,连偷闲也不能,陆稹正与人商讨减轻徭赋之事时,手下的亲卫从外面来报:“护军,南衙的赵统领要见您。”

陆稹分不开神,唔了声:“那便让他等着。”又继续听人谏言,一盏茶的功夫还未至,亲卫又进来了,神色惶惶:“护军,赵统领说您要再不出去,他便要闯进来了。”

哪晓得陆稹连眼都未抬一下,淡然道:“北衙是他想进便进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亲卫恍然顿悟,抱拳:“属下遵命!”

一直待到下值陆稹才慢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走出去,赵淳面色铁青在那里候着,一见陆稹,脸拉得老长,冷笑道:“陆护军真是大忙人。”

“我身负要职,自然不比统领清闲,”陆稹掖手立在那里,很平和地问,“还未问统领寻我是有何要事?”

赵淳最看不上陆稹这副泰山崩于眼前都不会色变的形容,他磨了磨牙,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论口齿,他必然不是陆稹的对手,他把着腰间的吴钩刀,正色道:“我来替如故的姑母带一句话,她问护军上回应下的事情,到底有没有着落了?”

他耐不住好奇,又在后边儿补了句,“护军应下了什么事?”

陆稹轻哦了声,略略颔首:“原是如故的姑母让统领来寻我,我才将这件事办妥,正巧下值,不若与统领一道往赵府走一趟,也好让隋夫人心头的大石落下。”

说到底他还是未讲明是个什么事,赵淳瘪了瘪嘴,打心眼里瞧不起陆稹,往前他还觉得陆稹纵然佞臣,但凡事秉公而办令人寻不到错处,着实令襄王头疼许久,一遇着与梅蕊相关的事便浑然忘了自个儿的原则,实在是有些英雄气短。

不过也好,这回总能捉着他的把柄了,赵淳扬了扬眉,欣然应允,便与陆稹一前一后行出了长乐门。赵淳骑着高头大马,在赵府门前勒缰时回头看去,油壁香车紧跟着停了下来,赵淳不由得有些鄙夷,宦官么,到底是不像个男人,坐在车内遮遮掩掩的,一点儿气概都没有。

他就不晓得梅蕊瞧上了陆稹什么,琢磨这么久也没通透,赵淳的脸色不大好看,他瞧见时常跟在陆稹身侧的那个小奴才呵着腰向车内说了什么,紧接着陆稹便掀帘而出,漫不经心地往赵淳这边扫了一眼,正对上赵淳的目光时,极为有礼地向他颔首示意。

赵淳有点懵,咬着牙别头下了马,陆稹正好走了过来,束着手身长玉立站在他身侧,平和地问道:“统领有请。”

这是赵府,他是主,自然该他请陆稹进去,怎么陆稹就反客为主了?赵淳有些恼,到底是年轻气盛,忍不得那么多,当即就甩了袖:“上回护军来赵府时倒是很熟识的模样,不请而入,现在还装什么客套,自己请便吧。”

说完便负手进去了,赵府的仆人上前来簇拥着他进了府门,又上前来对陆稹诚惶诚恐地道:“护军这边请。”

陆稹轻轻点了点头,“有劳了。”

梅景宛果然在候着他的消息,锦靴才踏入门槛,她便忙不迭地迎了出来,脸上堆着笑:“民妇见过护军。”

陆稹往屋内瞧了一眼,果真瞧见了樽香炉,正散着袅袅的香烟,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站在了门口对梅景宛道:“夫人应当用过膳了?我陪夫人在外走走消食。”

隋远不在,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隋姓姨夫自来了长安后便不常归家,梅景宛一颗心放在隋远身上,奈何隋远却对功名不大上心,好不容易得了陆稹的诺,她自然是放在心上,唯恐陆稹反悔。赵府的景致比起护军府来,倒是差很了些,是以陆稹无心看也懒得看,只在前面压着步子走,梅景宛跟在他身后,一路都盘算着怎么开口。

实在是按捺不住了,梅景宛咬了牙在后边出声,“护军上回答应民妇的事情,可有进展了么?”

陆稹唔了声,没回头,“妥了。”

“妥了?”梅景宛有些不敢置信,又问了一回,“就这么妥了?”

“自然。”他的声音又轻又淡,回首来瞥了梅景宛一眼,“夫人这算是不信我么?”

梅景宛喜不自胜,感恩戴德的模样,全然未察觉陆稹寡淡的笑意间所掩藏的讥诮,他虚扶了一把,梅景宛躬下的身子就顿在了那里,她抬起身来,搓着手,讷讷地问道:“那阿远他何时能去上值呢?”

“三日后罢。”

这便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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