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翌珲握着长剑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为什么?从小是师父教导我们为人要一身正气,不能心存邪念,更不能仗着自己的武艺恃强凌弱,您为何……”
“为什么?你生在皇家,比我更清楚这其中的道理,这个世界无非就是成王败寇。为师以为这种骗孩子的话到了你这个年纪早该醒了!”
“不,并不应该是这样的。”锦翌珲这时候是真的有些气愤了,他人生中最敬爱的人竟然与谋逆之臣同流合污。
“好了!你本来就来迟了,还浪费这些时间与人叙旧?”那大汉不满的插嘴道,“王爷还等着我两回去复命,一会儿天黑了雪地可不好走。”
“也是。”那黑衣人跳下了马车,扔了那柄还在滴血的短刀,抽出随身的佩剑一步步朝着锦翌珲逼近,“徒儿,你的武艺如何为师再清楚不过,同样,为师的武功如何你也应该明了,何必做无谓的垂死挣扎?不如乖乖束手就擒,念在师徒一场,为师给你个痛快。”
“既然早晚是一死,又何必说这些多余的话。”锦翌珲无谓的笑了一笑,“师父,今日之后,无论是死是活,你我师徒缘分已尽,徒儿冒犯了——”说着他已经先发制人狠狠的刺出一剑。
锦翌珲的这一身武艺剑法都是来自这个男人的传授,如今这些小小的伎俩又怎么可能伤得到对方分毫,好在他年轻力壮,与早已年过半百的黑衣人比起来更灵活有力一些,两人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竟是不分高下。
只是他到底经验不足,更没有那黑衣男子的狠劲,再加上先前的打斗已经消耗了太多的气力,几百招过后渐渐体力不支落了下风。
黑衣男子便看准了这个时机,突然一个闪身移到了锦翌珲的身后,在对方还未来得及回身抵挡之时已经狠狠一掌打在了他的后背。
“噗——”锦翌珲喷出一口鲜血,几乎站不稳。
“冷风!”温知如急忙喊着。
“是,少爷。”
冷风立刻冲了过去想要施以援手,才迈出一步,那大汉已经挡在了他身前。
“别急,想要救你家主子,先打得过再说!”话音未落,那人已经出手,速度之快让冷风猛地后跳一步,惊出一身冷汗。
他是一个战士,久经沙场,并不讲究武林中人的那些一招一式,只是在长久杀戮的磨练中存活下来的人,每一招都透着狠狠的杀意。
可以看出来冷风应付这个大汉也有些力不从心。
而另一边,锦翌珲的身上又被那黑衣人的长剑此处了不少伤口,淡色的锦袍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的脚步都变得沉重,每一下抵挡都好似是耗尽了全身的气力。
温知如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没用,他站在那里,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在殊死战斗,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终于,锦翌珲的抵抗到达了极限,温知如眼看着那银亮的长剑就要直直的刺穿他的胸口……
“不!”他发出嘶声力竭的大吼声,想要过去推开他,可那不到十步的距离在这一刻好像是那么的遥远,他奋力的奔跑,可那个人永远都在他触不可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