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目的不就是挖心吗?说那么多干嘛?”荀易打着哈欠,对面前的太子殿下说:“什么礼遇都是假的。想要我这颗心脏,才是真吧?”
……
荀易被关在,五龙殿中很是冷清,连一杯水都没有。但很快,似乎幕后之人考虑到荀易的身体情况,好酒好菜的送来。
荀易也不含糊,每顿饭绝不少吃,慢悠悠等候幕后之人现身。
初九,家主们入宫觐见时,太子殿下独自一人来五龙殿找荀易。
看到一身华服但面容憔悴的太子殿下,荀易露出了然之色:“果然。如果说陛下病重无法执掌国事,那么掌控皇宫的人自然是东宫太子。”
太子谦和有礼:“荀侯在这里可住的惯?”他从旁举起酒壶,给自己和荀易斟满:“这次行事匆忙,失礼之处余在此向荀侯赔罪。”
“免了。我成年礼还没过呢!未成年人,不能喝酒。”荀易冷冷对回去:“殿下有什么事,直说吧。”
太子尴尬一笑,又开始攀扯关系:“说来,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你又跟老七玩得好,便厚颜称呼你一声表弟。”
荀易眉头一挑:“所以,殿下就是这么对亲戚的?”
“这次扣留表弟,着实是不得已之策。”太子殿下神色有些犯难:“这次找表弟来,只是为了相借一物。”
“切——”荀易不耐烦道:“不就是挖心吗?说那么多干嘛?”他打着哈欠,直指太子殿下的鼻子说:“什么礼遇都是假的。想要我这颗心脏,才是真吧?装什么礼贤下士,虚伪!殿下,你可不是这种贤明仁德之君,还是老老实实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太子腮帮子动了动,最终点头道:“不错,父皇重病,需要换心治病。而想要寻找合适的心脏,是一件最麻烦的事情。”
“但我的心脏正好匹配,对吗?”荀易想到自己曾经游历大周时,碰到微服出巡的成元帝。自己和成元帝恰巧血型都是甲木,所以曾经帮成元帝输过血。
也正是这一次输血,让皇族得知二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两人曾经同样得过心疾,如今荀易既然能治好,那么用他的心脏,是不是能治好成元帝。
同血型,同心疾,外加是表叔侄。这种奇妙的联系不得不让人想到轩辕家某个古老的传统或者说习俗。
“这种挖心之事,没想到你们还真敢做。就不怕千夫所指吗?”
“表弟,明人不做暗事。你身上的心脏真的是你的?表哥可是听说,当初你治疗心疾,也是换了旁人的心脏。那么,你又有什么立场来指着我们?”
荀易眉头一挑,隐约想到什么,但灵光一闪即逝,模模糊糊分辨不明。
“说起来,你是太子。如果陛下出事,你应该是得最大好处的人。可是,现在你主持换心治病这件事,且不论对你太子之位的冲击。等陛下复原后,你可又要等上很久。”
“但那是我父皇。父子之情非外物可以衡量。”太子神色淡淡:“而且,父皇是社稷之主。如今南北两周动乱,父皇绝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如果父皇不能亲自平乱,那么未来必然背上千古骂名。甚至有可能因为这一场大乱,让南周有机可趁。届时生灵涂炭,国民内斗,绝非我大周福祉。”
“所以,你选择保护陛下的龙椅,来稳定目前的两周局势?然而,你最终的下场……”
“倘若本殿能用自己的心脏救助父皇,又何必用你,又何必和荀家闹翻?表弟啊,若非你和父皇血系匹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哪怕是让本殿舍了自己性命,也好过大周遭逢大乱。李周家和荀家反目来的实在。”
挖心治病,这件事后荀易必死无疑。而荀家的怒火,又要有人来扛。所以太子从一开始就有准备。
“本殿自裁于天下!”太子声音冷漠:“只要能救回父皇,只要能延续我大周国运,舍我身躯又如何?”
荀易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水一口饮尽,然后对袁哉低声吩咐一句。
袁哉马上附体,单手将太子殿下扔出五龙殿:“不好意思,送客了!”
“你就这样把他放走了?”在荀易走回来的路上,袁哉忍不住问:“难道不再说些什么?”
“还需要说什么?一国太子,他都能舍弃未来的皇权地位,做出这一份选择,我还能怎么样?”
“虽然是敌对阵营,但他能牺牲到这个份上,我倒也不好说什么了。”荀易感慨万千:“我这次考虑到大周有人准备暗算我,可实在想不到,他们居然真有鱼死网破之心。他们要的,恐怕不单单是杀我这么简单。”
荀易在外另有化身,这件事诸神都清楚。因此就算杀死荀易,也仅仅是摧毁这个化身。而且涉及人族气运,关乎人族族运的这具凡人之体怎么可能轻易死亡?
这也是荀易肆无忌惮的一个原因。
但仔细想想,恐怕这背后还真有一些自己看不透的东西。
“真正对我下手的,莫非真是轩辕家的王神们吗?”荀易望着面前的血龙神相:“和血龙帝联手,意图打破我身上的诅咒。你们玩得可真大啊。但愿你们最终能控制局面,不然到时候难以收拾的话……嘿嘿,我不介意用上帝之身来一场大灭世。”
袁哉哪里知道荀易心中的种种复杂念头,他直接问:“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天祖让我静观其变,让我放宽心、说明他老人家早已料到这件事,那我只管等着便是。只是母亲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