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门口外,参加宫宴的人络绎抵达,那些贵妇和小姐们均是盛装打扮,珠翠罗绮,不失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朝中大臣和皇亲贵胄也都锦衣华服,携带着家眷,彼此客气问候,相互礼让着依次进入皇宫大门。今日参加宫宴,向月自然不能幸免的在明玉公主的安排下一身盛装,衣裳是她自已的,但巧玉为她梳的一头彩云发髻插了不少钗饰珠玉,那沉甸甸的感觉,脖子都嫌累。好在与明玉公主一人一辆马车,在马车里,她已经卸去了三支玉珠,少了累赘,轻松了点。“见过明玉公主。”“明玉公主,您这身衣裳裁剪很别致,真漂亮。”几个贵妇带着自家的小姐过来给明玉公主请安,看到她身上所穿的衣裳时,眼睛明显为之一亮。明玉公主穿的衣裳正是向月送的,更衬得她雍容华贵、仪态万方。身为当今皇上的姐姐,明玉公主无须对他人假以辞色,淡淡的听着别人的恭维。“这位就是表姑娘吧,长得好生美丽。”见到向月,那几个贵妇又不住夸赞。一下马车向月就感觉到许多道目光的注视,有惊艳、有欣赏、有羡慕,还有嫉妒,其中有一道怨充满了怨忿的目光尤为强烈,顺着这道强烈的嫉妒目光,一眼看到了站在兴安侯刘义宾身边的晴郡主刘晴。刘晴与向月的目光一个对碰,整个身体明显为之一缩,她对向月从心底里已经产生了畏怯。不过引起更多人注目的是方仲玉,谁让他是整个皇城未出阁少女的白马王子呢。如此盛大的宫宴,那些平常不出门的闺阁小姐几乎都来了,还不趁此时机等待她们的白马王子?这一路上过来已经遇到了不少同行的小姐,皇宫大门口还有很多等待的,比如刘晴,这时竟然大着胆子走近了过来,仿佛忘了对向月的畏怯。“玉哥哥,现在皇城的人都知道你要娶向姑娘,今日就是明玉公主为你们请旨赐婚了吧。”刘晴双眼泛起水雾,好像要哭了似的,说不出的伤心,转头对向月扯出一丝带着哭腔的笑容道,“向姑娘这些日子与玉哥哥相处的真好,恭喜向姑娘心想事成。”方仲玉的眉头不由一皱,目光里已经有了一丝怀疑,隐晦的望了一眼向月。这些天与向月两人兄妹感情融洽,差点忘了母亲却心心念念要她成为儿媳妇,一旦今日母亲请旨赐婚,这婚事就成了定局,不可违逆,难道向月口中说着手足亲情,只是假象,实际上是为了等到今日圣旨?“晴郡主,别装了,就你那只会吃干醋的小性子,应该没脑子想出这种挑拨离间的话,是你那位好友教你这么说的吧。”向月当面就挑破刘晴的挑拨。想要破坏她和方仲玉的兄妹之情,怎么可能让人得逞?不用问了,她已经知道刘晴的好友,那个软香阁的原主人肯定就是被人幻化成的诸婉。她真有点同情刘晴,喜欢方仲玉,却得不到对方的喜欢,还被那个所谓的好友处处当枪使。向月说话声不大,正好只有她、方仲玉和刘晴三人听到。方仲玉的俊脸顿时黑了下来,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那顶着诸婉身份的女人,有多阴险狡诈,就如四年前掳走向月的主意,不就是她出给刘晴的吗。刘晴这下是真要哭了,还以为诸婉教的话有用,明明看出方仲玉眼中闪过的怀疑,却被向月当场挑破,方仲玉黑下脸的表情,刘晴已经感觉到自己离他越来越远了。宽阔的道路上,这时驶来了十多辆豪华的马车,为首的一辆汉白玉顶、金壁闪闪的马车,豪华程度远超皇宫大门前已经抵达的任何一辆马车。随行的随从人数也不少,将整条道路都挤满了。这么大的排场,看上去十分壮观。尤其是那辆超豪华马车,在阳光下简直闪瞎了众人的眼睛,向月禁不住眯了眯眼,惊讶道:“什么人这么奢侈?”“徐湛之,上次在曲江远古遗迹里你见过的,你叫他表哥即是。”方仲玉应道。方仲玉话音刚落,皇宫大门口已经有人出声道:“是徐大人来了。”那辆超豪华马车停了下来,从车厢里出来一个年纪二十出头,红色锦袍的俊美男子,正是徐氏士族的徐湛之。在其后的马车也接着一辆辆停了下来,下来的人有男有女,个个衣着鲜亮,年青美貌。“徐大人,你是将府上的歌伎都带来表演助兴?”“谁不知道徐大人府上的伎乐之妙,冠绝皇城,我们今日有幸观赏了。”几名朝中大臣迎上去,欣然道。徐湛之心情不错,脸上带着笑意,说道:“请皇上观赏,大家同乐。”那些衣着鲜亮的年青人是徐湛之带来的歌伎,还带来了不少乐器,装于最后两辆马车里,由随从小心的取出,携带进宫。“姨母。”徐湛之走到明玉公主面前见礼。明玉公主点点头道:“你母亲呢?”.徐湛之的母亲便是明玉公主的长姐会稽长公主。“母亲一早就进宫去见皇后了。”“我们一起进去吧。”明玉公主对徐湛之、方仲玉和向月说道,当先便向皇宫大门走去。向月跟着方仲玉叫了徐湛之一声表哥,然后随着明玉公主一起进宫。“小玉,小月听说姨母今日要请皇上给你们赐婚,表哥就提前恭喜你们了。”徐湛之不说还好,一说方仲玉和向月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向月心底也有点惴惴,虽然觉得明玉公主不会在自己那个病没好之前就冒然的向皇帝请旨赐婚,但就怕万一,毕竟明玉公主心心念念的就是自己能成为她的儿媳妇。“二哥别担心,要是姨母来硬的,大不了犯顶撞之罪,我也会在皇上面前拒绝的。”密语传音给方仲玉,向月也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不由暗暗腹诽苏驰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