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短短半个月,武非舞就丰腴起来,甚至可以说是胖了三圈。她本是一个注重身材和保养的女子,所以即便三十岁了看起来还是很年轻。
有一天,武非舞立在水边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吓了一跳。水中的自己既苍老,又肥胖,她自己都未认出来。她摸着自己的脸庞,更加郁郁寡欢。倘若自己以这副模样最终等到归人,恐怕那人也不会再爱自己了。
为了恢复原先的身材和样貌,武非舞开始节制饮食,但空洞仍然在心里,无法填补,需要找到发泄之处。她觉得自己需要陪伴或分散注意力,所以她开始培育花草。
以前的她是没有这等耐心的,可当下却突然对这养花养草痴迷起来。武非舞养了上百种花草,每一种都长的生机勃勃。每当她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花草长势很好时,都忍不住会心地微笑。
注意力的分散,加上时间久了,武非舞的那股悲痛感逐渐淡化了。那个人虽然还在心里,但她正在刻意埋藏,深深埋藏到最幽暗的心底。
有一天,武非舞发现自己瘦了,已经恢复到从前的模样,可是唯独肚子没有消瘦,反而在渐渐变大。第三个月的时候,武非舞终于意识到自己怀孕了。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喜极而泣后又深深忧愁。
一个女人怀上深爱之人的孩子,这是再高兴不过的事情了;可那深爱之人却背弃他,这又是再悲伤不过的事情了。
武非舞决定就像精心培育花草一般,生下这个孩子,再好好抚养。若是那人不归来,这孩子便是他们之间的唯一关联。想到此处,武非舞心中的意志更加坚定了。
可一个独身的女人生养孩子并不简单,更何况她早就是别人眼中的异类。随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别人看她的眼光也就更加怪异了,各种谣言满天飞,但武非舞丝毫不在意,只醉心于花草和腹中的胎儿。
在这期间,有一个少年每日都会过来,起初躲在外面远远地看她培育花草的身影。武非舞早就发现这少年,但故意视而不见。几日过后,这少年开始大胆起来,直接过来帮武非舞培育花草,凡是粗重的活儿都抢着干。
后来有一日,这少年对她说,要留下照顾她。武非舞连这少年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浅笑道:“这不合适。”
少年听她拒绝,便执拗道,“我是个孤儿,无依无靠,既然你也无依无靠,我们便做个伴吧。”
武非舞看着外表稚嫩,但内心仿佛历经沧桑的少年道:“我的年纪足够做你的母亲了,现在又挺着个肚子,你不怕人说闲话?”
“不怕,那些人说什么我根本不在乎。”那少年坚定道:“我本孤身而来,未得这世人一丝照顾,他们根本没有资格说我。”
武非舞见这少年坚持,便道:“既然如此,你便住下吧。”
已经快要临盆,武非舞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来分担这生命的重负。她从未有过生孩子的经验,在内心深处,还是有着深深的担忧和恐惧。出于这份自私之心,她收留了这个少年。
这个少年名叫小飞,小飞来了之后,武非舞被照顾的很好,几乎是无微不至的关怀。眼见着肚子像个气球膨胀着,随时准备爆开,那份不确定的恐惧被这小飞的体贴削减了。
武非舞看着这么懂事的少年,叹道:“愿这孩子将来也能像你这般听话懂事。”
“等他出世,我负责教导他便是。”小飞总是笑笑地说道。
武非舞总觉得这小飞透着一股同龄孩子没有的成熟。有一天小飞开玩笑地说道:“你要是担心这孩子一出世就没爹,我到可以试一试。”
本来在吃饭的武非舞听罢,便重重地摔下筷子,她不喜欢这个玩笑。这个玩笑既勾起了她对那人的怨恨,也勾起了自己内心的痛楚,当然也透露了无法回应的少年心思。
小飞见武非舞生气了,便紧张道:“我开玩笑的,你不必如此动怒,小心动了胎气。”
一个下午,二人一句话都没讲过。晚上,武非舞便感觉肚子在隐隐作痛。起初,她以为吃坏肚子了,但后来传来的阵阵痛感让她意识到孩子要出世了。她的呻吟声惊醒了小飞。
小飞赶紧爬起来问道:“是不是要生了?”
武非舞满脸苍白,忍着痛点点头。小飞赶紧跑了出去,不一会便端来热水、汤药和巾帕。原来小飞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早就设想了千万遍这个场景,所以早就准备好了相关的步骤和工具。
小飞来武非舞身边,安慰道:“你放心,痛一阵就好了,我有经验,一定没事儿。”
“你有经验?”武非舞无法相信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对女人的生产会有任何经验。
“你别管那么多了,人和动物大抵差不了多少。”小飞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
一阵强烈的痛感袭来,武非舞浑身一颤,便感觉自己下身如同shī_jìn了一般。她痛苦地叫喊着,只觉体内的胎儿正在慢慢下滑。她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绷紧全身肌肉,一阵发力,想要那孩子快点出来。
疼痛就像暴风雨一般传遍周身,她感觉自己正在疯狂地流血,仿佛周身的血液都要流尽。武非舞感觉自己就要晕厥过去了,小飞不住在她耳边喊她,鼓励她。当她听到“再不用力,孩子可能会死”的时候,她又清醒过来,再次用力。
仿佛花光了生命中的所有力气一般,武非舞终于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小飞高兴地叫道:“是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