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晨从来没有听过这个部族,不免疑惑道:“巫海族是何由来?我一无所知。”
那女人道:“我们巫海族受巫海神的庇护,在此处已有千年历史。我们的部族从不轻易与外界接触,除非外界的人主动来访。像你这样受巫海神眷顾漂流而来的人每年总有几个,由于你们受神的庇佑,所以族人都会厚待。”
正说到此处,只见一身穿红袍之人来到那女人身边道:“巫医,大祭司请您过去一趟。”那红袍之人看了一眼床上的童晓晨,便跟着那女人走了。
童晓晨躺在这床上,只能干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这个陌生的地方究竟是在什么方位?他还要在此处留多久?他的朋友们都在何处?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
赵木晴又冷又饿,在这黄色的滩涂上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夜幕快要降临,她看着眼前起伏的江面,巨大的孤独感和无助感袭上心头。她多么希望此时出现一个人来拯救她,带她离开这个荒凉的地方。
她在寒风中失声痛哭,眼泪都快流干。可任她哭得再大声、再伤心,也没有人听到。她的眼泪在这种情境下似乎没有任何用场。她心中默默许愿,若是此时此景,有个男人来救她离开,她一定以身相许。
可生命中似乎没有奇迹出现,那个她曾经动过情的男人却将自己害到这种地步。想到此处,她的眼泪更是绵绵不绝地涌将出来,声音也哭的嘶哑。她曾经那么渴望自由,可现在只一人身在天地间,她并未感受到自由,有的只是孤单寥落。
像赵木晴这般大的女孩儿还不明白,自由与孤独是相生相伴的道理,所以,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可随之而来的孤独与伤心又将前一种情绪覆盖吞噬了。
夜色已经完全降临,没有星月,一片漆黑,只听得到江水拍岸的声音。赵木晴现在除了孤独之外,还有恐惧,恐惧这巨大无边的黑夜,她又抱紧了自己的膝盖,仿佛如此便可以给自己最大的安慰。
一个人在无人拥抱的时候,她至少还能俯身拥抱自己。
长夜漫漫,赵木晴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饥寒交迫的她所能做的似乎只有静静的等待,等待奇迹的发生。她的同伴究竟身在何处?她不知道。如果他们死了,死在这江里,她只希望他们的鬼魂不要踏着江水来找她。可此处只她一人,就算鬼魂出现,恐怕也只能找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隐约约感觉江面上似乎有火光。这火光在无边的漆黑中就如同一颗明星般耀眼。慢慢地,这火光由远及近,她这才看清似乎是一艘大船,这大船上点着许多火把与灯笼。看到这大船的一刹那,赵木晴心中惊喜万分,仿佛找到了最佳伙伴和最终希望。
只要这船在行驶,这就意味着船上一定有人,而这便是救命的希望。可是如何抓住机会,让船上的人发现自己,这是个难题。眼见这船越来越近,她满心焦躁,站起来边跳边叫着,但似乎无人听见。这巨大的江面上,人的声音实在太微小了。
赵木晴看着那艘大船越开越远,焦急地大声呼叫:“救命啊!救命啊!这里有人!这里有人!”她一边呼救,一边挥舞着双手,可是漆黑中,根本没人可能看到她的双手和身影。
虽然那火光已经远去,可她还是不放弃,继续呼救。她盯着那火光,有一种信念在支撑着: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与此同时,她的心也随着火光越来越小,而越来越凉。失落再次从她心间升起。这个世界,没有奇迹。
她蹲坐在滩涂上,又陷入悲伤之中,任由寒风吹着她潮湿的身体。泪,止不住地流,朦胧之中抬头,她仿佛看到那火光又再次回来,由远及近。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看花眼了,伤心过度,以至出现了幻觉。
可当那艘大船越来越近的时候,她欣喜极了,天可怜见,终于还是没有让这也许是唯一的希望跑掉。她还在哭,可这次是因为高兴。她又开始挥舞双臂,即便无人看到。
这船向着她所在的方向越开越近,似乎就是为了来营救她。及至岸边,已有人举着火把站在船头喊道:“岸上有人吗?”
赵木晴大声呼道:“有人,这里有人,快来救我!”
只见一人举着火把从船头一跃而下,那人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儿正站在岸边,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眼神中充满着乞求。
“你一定又冷又饿,又吓坏了吧?”那人举着火把走近赵木晴,“随我上船吧,船上有吃的和穿的,不用怕。”
赵木晴见到此人仿佛见到救星一般,这人是个中年男子,留着些许络腮胡,衣衫有些怪异,并非中原人士。不过,赵木晴曾经许愿要对救自己的人以身相许,所以,此时她仔细端详着此人。虽然此人对她而言年轻大了点,而且留着她不喜欢的络腮胡,但总归是救命恩人。
那人伸出手来拉她上船,她乖乖地由她牵着,透出稍许少女的娇羞之色。这人将她带至船舱当中,她一进这船舱便感觉富丽堂皇,如在大户人家的厅堂中一般。
船继续行驶,平稳地开着。出来一个美丽的异族女人,对着她浅笑道:“你随我来,我找些的衣服让你换上,不然你定要冻出病的。”这女人揽着她的肩,又对着那中年男子嫣然一笑。
赵木晴换上这女人拿给她的衣服,淡黄色的罗裙与她白皙的肤色甚为相配,灵动又淡雅。那女人一见,便道:“这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