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沫儿听着其他人滋滋润润喝得挺享受,心里干着急可就是支不起身子。如果泉水有毒,她也不想死在最后。
她低低地呼叫詹龙:“给我弄点水,我也想喝。”
詹龙抓住她的手说:“我怕这水不干净,以后会加重你的病情。”
公玉沫儿气息幽咽,静了片刻说:“让我喝两口。我不怕。如果我怕死,就不会跟着你们来火星了,可我就怕这辈子——再、再也见不到林沐禅了。”
詹龙说:“不用怕,只要我们在就绝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你一定得坚持住,如果实在想喝,那就等我给你盛点去。”
“嗯嗯,快点。”公玉沫儿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詹龙见此便转身在地上找了一片心形阔叶,卷住折成一个小型漏斗,弯腰在泉边盛了水,艾丝塔、哲丽和罗玉娇三人帮忙将公玉沫儿扶起来坐好,照顾着让她喝了两斗。
公玉沫儿喝完后,抿着嘴歇了一会感觉还不尽兴。詹龙无奈,只好撩着水由着她继续喝了几下。
清冽的泉水一从嘴里下去,公玉沫儿立即感觉一阵透心的清凉。
她闭着眼睛半躺在哲丽的左肩侧,调整呼吸静静养了一会,头脑就渐渐清亮起来。
这种感觉同时发生在所有人身上。詹龙见喝过水的人不但没有奄奄一息,反而变得神采奕奕,于是又颠过头去爬在水面恶补了几口。
公玉沫儿清醒过来后便问哲丽:“这是哪儿?怎么会有水呢?”
哲丽说:“我们正要问你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公玉沫儿说:“比先前好点。”
哲丽将那个盒子从旁边拿过来放在她手里说:“麻烦你再看看,这道泉水是不是你前面说的那个什么晡时泉?”
公玉沫儿看着盒子说:“盒子上的图已经锈完了,就那一个标记,没有任何参照物,我怎么能判定它是什么泉呢?”
哲丽说:“你再仔细看看,旁边还有东西,这是我们后来才发现的。”
詹龙听了急忙凑过来用手指着盒壁褶皱处那个模糊的印记说:“就是这个。”
公玉沫儿看了半天说:“字迹太模了,好像应该是个‘山’字。”
“山?什么山?”罗玉娇赶忙爬到公玉沫儿的正脸跟前俯着身子问。
公玉沫儿看着罗玉娇说:“别看我,我只能知道这么多。”
詹龙说:“行了,管它什么山,只要有个‘山’字就已经足够了。”
艾丝塔不解地问:“为什么?”
詹龙摆了一下头说:“看看我们身后你就会明白。那边有山这边有泉,与盒子上标注的纹路相似,我感觉没有比这再巧合的事了。如果上天有眼,这道山泉定是晡时泉无疑了。”
艾丝塔满脸佩服:“呀,还真是耶!”
詹龙问:“刚才喝过水的人现在有什么感觉没有?”
甘能说:“没有,我敢保证这水里面绝对没毒。”
罗玉娇说:“没听明白意思,就知道急着抢答。谁说这水喝过之后没感觉,没感觉沫儿怎么会清醒过来的?”
詹龙说:“对,我看大家现在精神明显比刚才要好很多,我已经在心中私下为它重新做了定义,它其实就是一道救苦救难的神仙泉。”
甘能说:“哎呀,别吹了,休息了这么长时间,我们精神如果再不多少有点起色,那才真是见神仙了。”
肖默说:“别管这些了,我一般不愿多发表意见,但现在我倒突然有个特别的想法。”
罗玉娇使坏道:“哟,有想法,还是个特别的,那我可得将耳朵扯成招风耳好好听一听了,快说!”
肖默说:“沫儿现在虽然身体不支,但头脑却不碍事,不如我们把她抬着一边走,一边让她翻译玛雅日记,那日记既然被记述人当宝一样保护着,那就说明它肯定很重要……”
罗玉娇插着话头抢过来说:“这不说了一大通废话吗?谁不知道那日记重要?可问题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森林的边缘在哪里。就我们现在这样,能保证把沫儿抬出去吗?”
詹龙想了一下说:“抬不出去也得抬,现在保护公玉沫儿其实就是在保护我们。根据日记前面部分记录的意思,外面的世界好像并不平静。虽然我们无法确定现在的时间,但森林里那几万副骸骨彰显的意义却非同一般。日记里又是神藏密陟图,又是天机林迷宫,这边是阿格兹兽军,那边又是加比仙族人,不了解外面,我们出去后也会麻烦不断。我的意思就按肖默说的,两人一组轮换,一句话,绝不能让公玉沫儿闲着。”
甘能说:“我理解你的意思,道理说明白即可,我赞成。”
詹龙说:“那好,要继续用水充饥的现在马上动口,喝完就走,其他人自己来,沫儿是不是也需要再补点?”
公玉沫儿说:“但愿这真是你说的神仙泉,我喝了几小斗,感觉现在精神好多了。既然要赶路,那还是再补上点吧。如果我能自己走,也就不需要再麻烦大家了。”
詹龙说:“你的工作与别人的不同,我们是个团队,本身就得取长补短,互相帮忙。出力与烧脑同等重要,你不必自责。我们一路走,你一路讲,赶路解谜两不误,何乐而不为?”
公玉沫儿在担架上挣扎了两下,感觉腿脚还是使不上劲,最后只好在无限负疚中被动地接受了这个高尚而诚恳的建议。
六个人男女搭配分成三组,男生抬大头,女生抬小头,寻着水流细细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