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娜闪进密道后,林沐禅犹豫了一下。
他像脑梗病人一样执拗着,始终无法打开一个盘桓在心中的结。
发生在眼前的现实让他老有一种被梦娜和凯流斯利用的感觉。
前面还只是钻进火星的一个地下死胡同里,但那最起码还在火星上。而现在无论从周围环境还是从所遇到的人群,都显示他已经离那个长途跋涉到达的始入地越来越远,几乎大相径庭。
原来的火星没有氧气,但现在这玩意似乎一点不缺,不用呼吸过滤机竟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他不了解梦娜,却糊里糊涂成了她的搭档,而真正属于自己的团队现在不但杳无音讯,而且踪迹全无。他不确定是梦娜玩弄了他,还是黑水监狱玩弄了他,总之,他的所有理想和愿意望至此都将要成为一句空话。
已有士兵隔着窗帘从外面开始向里面射击,林沐禅本能地下蹲躲避。
梦娜返回到密道口摆着枪尖大叫着:“死猪,快走——”
林沐禅无奈,相比外面不问青红皂白的敌人,他只好满腹怨气屈尊就驾地翻身而起快步跟着梦娜跑了进去。
分布在营地各处的守备部队已经在奥斯巴图的授意下,分为几个梯次将议会大厅连同附近房屋围得水泄不通。
奥斯巴图正要指派前方领队带人向议会大厅里面强冲,忽然收到副指挥得拉尔曼的指令。
“入侵之敌已窜入军机室。留一部分人守住议会大厅前门,其余人迅速过去包围并伺机予以消灭!另外,命令营地及城墙上的各个固定和游动岗哨坚守岗位,开启隐蔽机炮攻击位,只要敌人露面立即开火,不必等待指示……”
“收到,”奥斯巴图干脆地答道。军机重地,他知道其中的份量。
梦娜与林沐禅并没有听到得拉尔曼与奥斯巴图的对话。他们穿过一条人字形通道后就进入了一个四面都密不透风的房子里。
房间不大,屋顶中间有个圆形换气扇,上面有几盏发着青光的吸顶灯在为房里提供照明。靠墙的地方摆有很多柜子,但都没有把手,林沐禅猜测它们可能属于某种电动密码门。
这是个绝佳的隐蔽场所。梦娜一进来先举枪乒乒乓乓将墙角的几个监控器打碎,完后就让林沐禅守住入口,自己独自朝里面搜索过去。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出于敏感,她还是想在里面顺手牵羊地搜罗一些也许能对己方有利的东西。
但那些柜子全都打不开,她恼怒地用脚踹着。
房中一个小圆桌上有几个随意放置的散本及遮遮掩掩的图纸,梦娜俯在上面看了半天,然后就在中间抽了两件折住藏在腰间。
林沐禅好奇地问:“你拿的那是什么?”
梦娜一边转头向四面警惕地观望,一边随意答道:“不太清楚,好像是营区守备图或作战态势图,这个好像是密码本。”
“营区守备图?这儿的吗?”林沐禅顿时兴奋起来。
“不清楚,我们需要一会出去与地形匹配之后才能确定。”
“是吗?”林沐禅抱怨道,“我看你是不想让我清楚吧!”
梦娜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我怎么感觉你什么都清楚似的?”
梦娜有点好笑,她换了一种口气说:“别疑心了,我们现在都是受害者,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彼此协作!”
“协作还是利用?我现在已经被你玩得毫无主见了知道吗?”林沐禅提高声音,“再说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梦娜不高兴了,她过来冷不防一脚,把林沐禅踢得趔趄着小跑了两三步直至碰到墙上才收住脚。
这一脚力量很大,林沐禅恼羞成怒,他回身将枪口举起准备反击,但梦娜眼明手快,早一梭子弹射过来在他头顶的墙上用着弹点给他划了一个双线交错的大八叉。
林沐禅吓得急忙将自己的脑袋牢牢抱住大声求饶:“停停停,你要干什么?”
梦娜把枪放下看着他那狼狈相说:“想报复我也得先从这里逃出去再说,现在最好别激怒我,否则你的下场会很难堪!”
林沐禅抖了抖肩膀,伸手抹去从墙面掉落到脸颊的粉尘碎砾,一头悔气。
差距悬殊太大,他深感自己委实不是她的对手,于是只能将一肚子苦水憋在肠子里,干着急却无处挥撒!
“听好了,”梦娜用枪尖在地上点了两下说,“除了合作之外,我们任意一个人单打独斗都不会有好出路。”
“你在要挟我,”林沐禅外强中干地说。
“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但我知道你是善意的,所以我原谅了你,”梦娜平静地说,“但现在是危急时刻,你不能一错再错,否则不管是你还是我那就都不会有好下场。”
“可我现在是为谁在卖命?”林沐禅争辨道,“你得向我解释清楚,我一头雾水!”
“我也一样,不过前因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但现在没有时间。你目前要做的就是听从命令配合我,先从这里逃出去再说。”
“逃?我们不是已经逃过一次了吗?”
“别废话了,把无聊的问题留在以后,先给我守住密道口。”
“难道你对这儿也不了解吗?可我看你好像对这里很熟啊!”
“你看到的全是假相,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我们身处哪里,甚至跑到哪个时代都不知道,定能传输室没有告诉我们。没有寻的指令,它就会随机像扔垃圾一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