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于尽?”
李弘的嘴角扯起一丝讥讽的笑容,有些不屑的瞥了一眼疯狂的刘仁轨,眼神冷冽。
“刘正则,看来长安城里的教训,你还没有受够啊,跟我斗,你哪一次赢过?”
一句话让刘仁轨的脸色顿时阴沉无比,手中的剑也是一紧,一双花白的眉毛更是皱成了一团乱麻。
“老夫的确没有赢过,但是不要忘了,现在是老夫的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要是不想死的话,立刻让人准备两匹快马,放我离去!不然的话,你就等着鱼死网破吧!”
事已至此,刘仁轨也不再期望着能够继续控制大军了,只求能够赶快离开就是,至于朝廷以后的追杀,他现在已经完全顾不得了,现在保命最紧要。
“刘仁轨,你立刻放了太子殿下,切莫自误!”
眼见李弘被挟持,薛仁贵的脸色顿时变得着急起来,声音中也多了几分焦虑。
“薛将军,只要你放老夫离去,我自会放了太子殿下!不然的话……”
刘仁轨阴险一笑,手中的剑却是往李弘的脖子上再度紧了紧,隐约有一丝血痕浮现,顿时让眉头紧皱的薛仁贵心中一急,高声呼道。
“我答应你!”
说罢,立刻抬起右手,一直在缓缓朝台子中央收缩的包围圈顿时便停了下来,只是不知为何,薛仁贵竟是手背对着前面,让刘仁轨的心中掠过一丝疑惑。
不过此刻事情紧急,他却是未曾在意,继续开口说道。
“立刻准备快马和黄金,放老夫离去,自然回放了他!”
“好!”
薛仁贵毫不犹豫的开口答应,只是举起的右手却不曾放下,眼见对方一口答应,刘仁轨方才略微松了口气,握着宝剑的手也微微松了松,不再贴近李弘的脖颈。
“动手!”
只是还没等刘仁轨反应过来,就听到对面的薛仁贵暴喝一声,察觉不对之下,刘仁轨刚想握紧手中的宝剑,却发现一枚小巧的黑色飞镖已经精准的插进了手腕当中,直接贯穿了整个手腕。
“哐啷”一声,一阵剧痛从手腕传到心口,刘仁轨手中的宝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弘,我杀了你!”
手腕上血流如注,手臂片刻之间便已经隐约发紫,而被黑色飞镖击中的位置,早已经变得漆黑一片,一看就知道飞镖之上淬了剧毒。
不过刘仁轨却状若疯狂,毫不理会右臂的伤势,直直的朝李弘扑了上来,他原本围着李弘的几名亲卫也是紧随而上……
刹那之后,刘仁轨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低下头,正看见一柄宝剑从胸口贯穿而出,他的眼睛还能看到染血的剑尖。
而在他的面前,六名亲卫脸上不带丝毫感情,站在了李弘的身前,组成了一道人墙!
僵硬的转过头,刘副官的手颤抖着,用力将宝剑从胸口抽出,顿时鲜血四溅,染红了后者的衣袍。
“刘正则看来这次,还是孤棋高一着!”
李弘悠悠的声音响起,并无任何情绪,只有平静的冷漠。
与此同时,裴行俭默默的放下高高举起的右手,手掌当中,赫然是一枚小小的玉令,上面镌刻着两个小字。
暗卫!
与此同时,远处一阵烟尘飞扬,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还没等到所有人反应过来,一匹枣红马便从营门口冲了进来,直奔中军大帐而去,身后一队铁骑紧随而来,煞气凛然!
营门外则是在片刻之间,布满了身披盔甲的将士。
李弘神色微微一凛,随即便大喜过望。
峻州军府!
枣红马上之人一身沉重的甲铠,冲进营门之后才发觉情况不对,急忙勒住了马匹,举目四望,一眼便看到了立于台上的李弘。
“诸军听令,即刻放下武器,交出太子殿下,否则定斩不赦!”
那人心头一急,却是举起手中的宝剑,高声喊道,身后的铁骑也是紧跟其后,将整座台子包围。
“裴将军不必着急,此处已然无事!”
见此情景,李弘一愣,旋即便是失笑一声,对着远处的枣红马高声叫道。
裴行俭翻身下马,朝着台子便是疾步而来,周围的兵士无论是峻州军府的人马,还是原先刘仁轨的兵马,都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臣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等到裴行俭走到了近前,方才发现了已经倒在地上的刘仁轨,心中顿时一松,单膝跪地,抱拳说道。
“裴将军辛苦了!”
李弘微微一笑,将裴行俭扶了起来,脸色温和的说道,顿了顿,却又想起来昨天刘仁轨信誓旦旦的话语,带着几分疑问开口问道。
“将军此去,可曾受到过伏击?”
其实今天的事情,说穿了没什么,和刘仁轨斗了这么久,李弘怎么可能会不了解他的性格,一旦自己乖乖的入了他的大营,那么恐怕一切都由不得他了。
所以为了拖延时间,李弘只好暂时答应了他的要求,实际上却是制定了另一套方案。
他事先将自己的亲卫换成了暗卫的人马,并且假借见薛仁贵的机会,将玉令交给他,让他在合适的时机指挥暗卫将刘仁轨斩杀。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但是需要警惕的是刘仁轨发现此事,和他死后军心不稳,可能发生的暴乱。
所以李弘选择了最危险的一个法子,将自己置于刘仁轨的控制之下,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发他的真面目,然后将其斩杀,他之前在台子上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