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淡漠的苏子,慢条斯理揭开自己的伤疤,小川濑雪的耳朵越发觉得刺痛,仿若千根针通过耳洞一簇而下,扎入心扉,针针见血,生疼异常——
濑雪极力忍耐着,直至自己的极限冲破,撕裂,从默默无语转脸变成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之极!
听到此,小川濑雪蹙眉恶瞪,身上的每一根神经瞬时紧绷起来,气血上涌,忍无可忍怕案而起。
“苏子,你说够了没有?别说的你有多了解我一样,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我知道濑雪每一次的笑容不真实,总是在强颜欢笑的假笑,自以为能够骗过他人,其实就是自欺欺人而已!”苏子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感吃惊,沉着冷静之际,从容应对。
“别装作一副心理学家的样子,若是渡边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过往,你能知道我的处境吗?若是你我萍水相逢,你还会给我这样的判断吗?”
小川濑雪全然不买账,即便内心已经臣服,嘴上却死死不肯放手,一道道防线突起,生怕眼前这个男子再来侵犯自己的领域。
“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若是我们萍水相逢我不了解你的为人,可是屏幕上的你看似让每个男人如痴如醉,向往不已,其实打心眼里没有一个男人会正眼把你当回事,没得到你之前是眼急心热,得到之后就只觉得肮脏恶心,公交车因为承载了太多的乘客,它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乘客的所有物,所以每一个乘客再接受他带来的便利同时,恰恰不会把它放在眼里,更加不会珍惜保养它,卑微可怜的它让人利用完之际,就剩一个破败不堪的身躯,等着报废处理——这个道理,你这么聪明的女人想必比谁都明白,为何还要自欺欺人的挫败下去呢?”苏子说话语调依然很平和,只是其中的内容却变得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刺耳,越来越让人无法忍受!
“你!臭小子,你是在嘲笑我吗?”小川濑雪变得更加激动起来,气愤的她不时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地瞪着苏子。
“你错了!濑雪我不是在嘲笑你,因为你这样的身份不配我去嘲笑,我是在羞辱你——作为男人,像你这样的女人,我是既想玩玩的同时,又怕染上不干净的病,得不偿失只能做一个选择,就是不停地自我暗示,各种污秽的字眼放在你身上,恶心、肮脏、千人骑万人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样我才会找到充分理由,打消自己的欲要尝鲜念头……”
“你无耻!”话到此,看着苏子一脸轻蔑藐视之态,小川濑雪终于把持不住自己,想都不想抄起自己桌上的红酒,一泼过去,红淋尽染苏子的白色衣领,脸上的液体滴滴落落不停。
苏子随手一摸脸上的红酒,倒也不生气,嬉笑不止地继续讽刺道,“看吧,说到你的最痛处受不了吧?恼羞成怒了吧?其实自己心里最清楚自己的处境,却老是再犯掩耳盗铃的错误,以为别人都看不到听不见,还在那里故装姿态自说自演,累不累?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苏子的恶语不止,如同军事演习般的轰炸机不停放弹,一泼红酒不但没有浇灭苏子的火势,反而助长了他的气焰,苏子的话如同一把无形的软刀,专找小川濑雪那最痛最软的地方戳下去。
小川濑雪自知自己不是苏子的对手,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自己的伤口更加疼痛不止,此时的她做了一个最明智的选择,拎着包,含着泪,大步流星地向门外冲去……
见此状,在隔壁一直关注此二人动静的渡边再也坐不住了,一个飞奔冲到了苏子独自留下的卡间里,怒不可遏的狂吼起来——
“你个臭小子刚才说的那是人话吗?我女儿就是这样让你羞辱的不是?我真是眼瞎了相信你这样的无良小子!你小子给我等着,若是濑雪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话毕,渡边一个转身,极速奔向大门,猛地一拉门,尾随小川濑雪而去……
此时的苏子轻嗤一笑,探过身去抽出纸盒里的片片抽纸,不时向自己的身上脸上擦去,至于刚才发生的事情,这小子压根就没有当回事,从容淡定倒上红酒,翘起二郎腿,身体向后探去,意兴阑珊地细细品着上品红酒,脸上不时露出诡秘一笑……
“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吧?故意激动小川濑雪,让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后,渡边的安慰无疑宛若雪中送炭般的温暖,这一出黑脸唱的相当不错——”
不知何时,洛克高大的身影闪进了苏子的眼帘,只见对方不急不慢地走上前来,挨着苏子一米远的地方走了下来,而后十分自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你都知道了?”苏子应声一笑,徐徐道来——
“那是,请将不如激将,激将不如辱将,把对方贬到极点,反弹力才会十足——这个道理你懂我也懂。”洛克不停地摇晃红酒杯中的红色液体,目不转睛地盯着此酒摇曳坠落,慢条斯理地分析道。
“那洛总的意思,是赞同我这样的举措了?”苏子凝望洛克三秒钟,看着他那种俊美的侧脸,高耸的鼻梁,深陷的眼窝,凹凸有致的脸部线条,无疑不让苏子叹为观止。
“不算赞同,也不算否定——”洛克冒出一句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倒是让苏子的心凉了半截。
“我要的是事情的结果,不论你的手段如何,只要能让这两位父女和好如初,就是我的初衷——”
洛克脸上顿时扬起坏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