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摇头,脸颊白皙柔和,很平静。
校长也在想,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的事情,刚想挥挥手让对方走,没成想,听到一道细细柔柔的嗓音。
“我爷爷是傅远山。”
这道女声,柔柔细细的,感觉没什么力度,但是吐字清晰让人无法忽视,而且语调自然没有炫耀嚣张之态。
校长直接就要坐不住了。
每年傅老爷子寿辰的时候,他们这些晚辈还去澜城贺寿。
校长立刻按下内线电话,“端两杯茶水上来。”
然后,看着站在眼前的女生,招招手,“傅侄女,来先坐下,坐下说。”
傅明月攥了攥手指,“我……这上面给顾……老师的处分,不能轻一点吗?”
她想起男人淡笑的样子,想起他说自己的教授职称是假的,想起他说他很缺钱,受了伤还给别人干保镖。
要是这样,学校把他开除了,他就没有经济来源了。
都是因为她。
校长两边都不敢得罪,只能说道,“傅侄女啊,这咱们也得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啊,顾向谨这件事情性质很恶劣,老师怎么能打学生呢,还是一位女学生!而且他竟然拒不认错!”
说道这里的时候,为了表示校方的威严,校长故意的用手拍了拍桌子,以表示震怒。
其实,校长心里也纳闷,顾二公子怎么会打女学生呢?
傅明月抿了抿唇,声音降下来一个音调,“何叔叔,真的不能轻一点处分吗?”
听着她都叫何叔叔了,校长心里更加的为难,傅家他得罪不来,顾氏他也没办法得罪,只好按照男人的要求来做。
语重心长的说,“傅侄女啊,不是叔叔要处分他,是他这件事情兴致太恶劣,而且对方还是方家的小姐……”
其实方家那个暴发户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顾二公子主动要求处分的,校长只能顺着。
傅明月只好点头,退了一步,“那,你这里有顾老师的资料吗?”
她想知道他家里在哪。
他离开学校了,她不知道在哪才能见到他了。
校长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牛皮纸袋,放到桌子上,按照顾向谨之前交给他的话来说。
“这是关于顾向谨的资料,我刚刚命人调过来,竟然发现他教授的头衔是假的,这种人,学校是一定不会要的。”
校方已经知道他教授的头衔是假的?
傅明月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指,骨节有些苍白,心里隐隐的惊慌,既然这样,那么,这个男人真的就不能留在学校了。
说了一声‘谢谢’傅明月拿过桌子上的资料,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傅明月离开之后,校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顾二少,我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做好了,资料也给傅明月了。”
那端,男生淡淡,“嗯。”
…………
白河湾别墅。
顾向谨整理了一下衣袖,银色精致的袖扣光泽淡淡,细致如晖。
挂了何校长的电话之后,他眼底掬着一抹笑意,指尖点了几下,拨出一个号码。
“喂,老九,我那几天让你在虹光街给我找的房子找了吗?”
秦九,“……找了,你现在要去吗?哪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家具,我让人给你把屋子收拾一下吧,你要用苦肉计,也没必要做的这么狠。”
“不用。”
顾向谨挂了电话,看着镜子里面男人的轮廓,伸手按了按自己眉心的折痕,他想,按照她的性子。
要是知道她被学校里面给开除了,因为她打了方桐,被处分。
她是不是会着急。
他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他的瞳仁里,流淌着他都无法看清的情绪,最后眼底越来额深了,越来的浓了。
说他卑鄙,不择手段也好。
他就是想得到她。
就是想不顾一切的想要她在他身边。
…………
傅明月并没有做电梯,而是走了楼道。
一步一步的走着,看着手里的资料。
再走到一楼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她坐在楼梯上。
目光紧紧的凝着这两张薄薄的纸。
顾向谨,华城人,母亲幼年就死了,而且,有案底,偷盗。
自己一个人来到江城,原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缺钱,住在江城最穷,最破落的虹光街。
也就是江城的穷人区。
这两张纸她看了好几遍了,一直到纸张在她的手里慢慢的额出现褶皱的痕迹,她的手心都有些湿了,她才将资料放好。
站起来,走出办公楼。
谭妙文还在等着她,看到她脸色有些白没敢问什么,一直跟在她身后。
她低着头,一直走到校门口,打了一辆车,让谭妙文进去,给司机塞了钱,说了谭妙文家里的地址。
“妙文,我有些事情,你先回去吧。”
说完,她就沿着学校门口的路走了。
谭妙文探出车窗,看着那倒纤细的身影,喊着,“明月,明月……”
傅明月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拐角处一拐,走了几步,打了一辆车,她想去虹光街看看。
司机并没有把她送到虹光街,选了一个最近最方便的地方停下,对她说,“虹光街里面密密斜斜的都是电线,破旧的车辆,到处晒着的衣服,根本就进不去。”
只能送她到这里。
傅明月付了钱,说了一声‘谢谢’就下了车。
按照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