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澜城居住的人都记得,那是一场盛极的婚礼。
奢侈,繁华的程度几乎到了极致。
盛家大小姐嫁给了一个叫做秦铮的普通男子。
而这个叫做秦铮的男子也成了饭后的谈资,没有显赫的家势,竟然娶了名门盛家的大小姐。
在澜城的名媛圈里,盛晚安可能长的确实不算特别好看,容貌只是算的一般,清丽,安静,这是一只追随盛晚安的两个词。
但是,即使在美丽的女子也比不上盛家的财富。
追盛晚安的官家公子都能饶着澜城排一圈,曾经华城的季少为了盛晚安来到澜城,但是追了很久也没有追到。
最后,盛晚安嫁给了秦铮,秦铮本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名字,一下子,传遍了澜城。
………………
薄寒生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曾经的自己,然后梦里是一个叫盛晚安的女孩,他和她结婚了。
然后在婚礼之后的不久,他和温森去执行薄启衡吩咐的任务,受了枪伤。
他看见那个女孩哭的满是泪水的脸,他想伸手,想摸她的脸,想把她脸上的泪水擦掉。
然后,他就醒了,背脊全是汗。
薄寒生坐起身,胸腔一阵锐痛,一向忍耐力极强的他竟然闷哼出声,剧烈的咳嗽冲出喉咙,他下了床,一边压抑着咳嗽一边往前走。
温淼推开病房的门走进来,立刻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快速走上前扶住他,“当家,你在多休息一会……”
薄寒生没有推开他,因为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甚至是借着温淼作为支撑,往病房外面走。
温淼知道他要做什么,也知道如果不让他去傅明烟的病房看一下,估计都不会好好的养伤,带着薄寒生来到了傅明烟的病房。
薄寒生看着病房的门,没有立刻进去,他眉宇凝起,在压抑着过分尖锐的疼痛,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的绷起。
终于,他再也无法压制这股从胸腔传来的剧烈的咳嗽,咳嗽出声,他伸出手,扶在墙壁上,指尖在白色的墙壁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当家。”温淼担忧的看着他,看着他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导致胸口的伤口崩裂,殷红的血开始慢慢的渗出淡蓝色的病服。
“我睡了多久。”
等着一阵咳嗽过去之后,薄寒生淡淡的一掀眼皮,伸手轻轻的擦了一下唇角逸出的血沫。
“三天。”
五天前,他冲进手术室。
躺在手术台上的女子,白皙的脖颈一圈乌黑的掐痕,她似乎回光返照一般的朝他轻笑,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只是艰难的张了张嘴,一个模糊的口型。
“秦学长。”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然后,慢慢的阖上眼。
经过两天两夜的抢救,傅明烟终究是从死亡关卡上走回来。
只是一直陷入昏迷。
这期间,薄寒生一动不动的站在手术室门口,走廊的空气里没有声息一般的死寂,温淼和温森站在走廊上。
温淼还记得当初他问温森的一句话,当时他说,傅明烟很像盛晚安。
竟然真的是太太。
傅明烟在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医生对薄寒生说她已经脱离了危险。
薄寒生冰封一般的脸上慢慢的出现一道裂痕,那根紧绷的弦缓缓一松,然后他点点头,开始转过身,往前面走,他只是走了两步。
就如同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一般,身影轰然倒下。
………………
推开病房的门。
温森坐在沙发上,还有盛晚然。
盛晚然站起身,“哥,你醒了。”然后,她看见薄寒生胸口,正慢慢渗出的鲜血,离开蹙眉走上前,“哥……”
盛晚然看着薄寒生身后的温淼,“快去拿药箱。”
温森走过来,看着病床上,安静沉睡的女子,然后又看向薄寒生,“当家,太太这几天身体状况恢复的不错,医生说这几天应该会醒过来。”
薄寒生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如同雕塑一般,因为这几天受伤,脸上的肤色过分苍白,连同唇瓣的颜色也很淡,但是却依然俊美深沉,只是多了一层霜。
温淼拿着一身新衣服和药箱走过来,替薄寒生重新将伤口包扎好。
盛晚然想要伸手替他把衣服的扣子扣好,薄寒生淡淡的一侧身,看着盛晚然停顿在空气中的手,然后伸手将扣子扣好。
看着盛晚然要开口说话,他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他挥了挥手让他们都离开。
薄寒生走到病床前,深邃无痕的眼眸深深的看着傅明烟。
这么多人在这里,她一定不是喜欢。
背后,传来关门声,病房里,陷入静谧。
他坐在病床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报纸,书籍,他轻笑的问她,“今天想听什么,给你读报纸吧。”
他的嗓音,比任何的男播音都要好听,低沉磁性,就像过水的白烟。
很快,他就把报纸读完了,然后又拿起放在桌面的那本书,一页一页的读者,读了有三页,他将书合上。
似乎是有些累了,薄寒生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高挺的鼻梁,然后慢慢的俯身,趴在她病床边,阖上眼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上盖了一件薄毯,抬眸看着咫尺,面容安静沉睡的女子,他又慢慢的阖上眼。
英俊的脸紧绷着。
过了两分钟,他才睁开眼睛,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