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生……
薄寒生……你在哪……
老太太听到一声呼救,盲人总是对声音格外敏感熟悉。
她有些焦急的说,“这不是刚刚要帮我的小姑娘吗,怎么落水了,哎呀,怎么办,有没有救她啊,快……快打电话……”
老人家不识水性,而且眼睛看不见东西,只是干着急的叹了口气,“多么好的小姑娘,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她对自己的孙女说,“刚刚我找不到你,这个小姑娘就是碰见你了就让你来寻我……”
人工湖岸边,聚了不少人,有几个人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也有几个人往医院里面寻着医生护士求救。
但是,没有人跳下水中救她。
突然,“噗通”一声。
一道身影跳进水里。
然后,又是一声落水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身影也跟着跳下去。
隐约像是一位医生。
老太太站在岸边,感受到身边的位置没了人,想到什么,担心的握着手里的手杖,浑浊的目光焦急的看着湖面。
………
温淼立刻大步走到办公室的门口,推开门走出去,耳边还有迪兰的声音,“你干什么。”
步伐加快,温淼在拐角处追上薄寒生。
“当家。。”
薄寒生回头,“怎么了?”
温淼刚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一道手机铃声。
薄寒生拿出手机,是温森打来的。
一接通,里面就传来温森的声音,“当家,阿竟醒了。”
温淼离得很近,温森的声音清晰的落尽他的耳畔。
温淼的眼里一阵惊喜,阿竟醒了。
等到随着薄寒生一同来到温竟的病房,他才幡然想起刚刚的事情。
想着要不要跟薄寒生说。
他已经看见有人在救傅明烟,她应该没事。
温淼看着薄寒生的背影,依然冷然孤寂,但是他清楚的看见在听到温竟脱离危险,醒来的时候,他的愧疚和激动。
温淼想,当家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五年前在仓库里发生的事情,太太,太太究竟,,
是不是,还活着。
………
手术室的门,紧紧关闭。
一道身影倚在墙边,身下一小泓水滴。
她的衣服头发上都在滴着水。
秦白鹭拿着一个毛毯走到她身边,递过去,“披着吧,别着凉了。”
那女子接过,披在身上,唇瓣苍白,“你是医生,你怎么不进去。”
她说着,瞟了一眼紧闭的手术室。
秦白鹭的发丝贴在额前,脸上还有清晰的水珠,显然也是刚刚从水里出来,他只是匆匆换了身衣服。
他声音有些沙哑,“我进去也没有用。”
那女子低下头,也对哦,刚刚她看着,走进去的那些医生,竟然穿着军装,而且,为首的年长的医生,院长都跟在他后面……
那女子看着秦白鹭,咬着唇问道,“你和刚刚落水的姑娘认识吗?”
说完,她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好无聊,如果不认识怎么会跳水救她呢。
不过,也难免是好心人啊。
秦白鹭点头,拿下眼镜,擦着上面蒙蒙水雾,“我曾经是她的主治医生。”
“这样啊。”女子点头,发丝上的水珠滴滴答答落下,“你是医生,你说,她会没事吗?”
“会。”
坚定不移的声音。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
秦白鹭迎上去,来人说道,“小秦,你能联系到病人的家属吗?”
秦白鹭拧着眉心,“怎么了,她怎么样。”
医生没有说什么,轻轻摇了摇头。
………
薄寒生走到温竟床边,温森拉开一张椅子让他坐下。
温竟艰难的扯了扯唇角,知道薄寒生要问什么,支离的吐出几个字,“当家……太太……”
他没有说完,仿佛用了巨大的力气一般,大口喘息着。
昏迷了五年,他这副身体仿佛已经不是他的一般。
薄寒生突然截断他的话,“温竟,你好好休息,等你修养好了再说也不迟。”
这一刻,他明明可以知道,明明能知道她是不是活着,甚至还有可以会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是薄寒生却有些犹豫。
走出温竟的病房。
温淼匆匆跟上那道身影。
“当家,你为什么不让温竟继续说下去。”
温淼真的不理解,明明盼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这时候却犹豫了。
薄寒生有些自嘲的一笑,“我希望她还活着,即使在我不知道的某个角落,她可能会很恨我,这是她活下去的动力。”
“如果她死了,我不知道什么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他淡淡的说了这句话,自嘲淹没了他的眼底,薄寒生转过身往前走。
温淼看着他的身影,突然觉得他跛的厉害。
…………
傅明烟醒来的时候,是五天之后。
她刚刚睁开眼睛,感觉有什么东西罩在脸上。
吃力抬手要摘下了,秦白鹭走到她的病床边,不轻不重的说道,“你想憋死就摘下来吧。”
傅明烟眨了眨眼睛,视线变得清晰,“是你啊。”
秦白鹭掀开薄唇,“不是我还能是谁。”他轻轻一笑,“你在等薄寒生啊,没有联系上他。”
傅明烟觉得胸腔一阵疼痛,她呼吸变轻,“医生就是这样刺激病人的吗?”
她声音沙哑,戴着氧气罩说话有些不方便,“谁救的我。”
秦白鹭的视线落在傅明烟脸上,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