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怀延从他的再婚开始说起,一直到最后他打了烟楚一个耳光,但是那一天发生了什么样的过程他说不清楚,只能详细描述了他回来后所看到的一切。
勐沅把他说的话都录了下来,问他还有没有补充。
凌怀延扶着额头想了一会,连连拍着自己的脑门说:“你看我,真是愁糊涂了,刚才我刚到这里,绿蔻打来电话了,说她看见烟楚对什么都没反应着急,就一直跟烟楚说她的长头发和烟楚的母亲,家里人都知道,她母亲死了以后,烟楚就一直留着她的头发,她母亲在世的时候也是最宝贝烟楚的长头发了,变着花样给她梳辫子。”
勐沅追问:“那烟楚有什么反应吗?这个绿蔻又是谁?”
凌怀延说:“绿蔻是烟楚最要好的朋友,两个人无话不谈,对了你等等。”
凌怀延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叫绿蔻来听。
绿蔻听见陌生的男人的声音问了她许多关于烟楚的事,她都按照凌怀延要求如实的回答了。
绿蔻最后说:“烟楚说是李媚剪了她的头发,然后就一直哭一直哭,哭了很久,就睡了,到现在还没醒。”
勐沅说了谢谢挂断电话,眉宇间多了一分喜悦,他对着凌怀延说:“这个绿蔻挺聪明的,误打误撞用对了心理学治疗中的“情感心理疗法。她成功的让烟楚说出了李媚和剪子,这也是从烟楚的心理上突破了对这个突发事件所产生的排斥和因此产生的心理强迫遗忘,她开始面对了一部分的真实记忆,她持续的哭泣证明她在通过这个方式释放自己,并月释放两个小时,我对烟楚的情况持绝对乐观的态度。”
勐沅拿着录音和随笔记下的绿蔻提供的一些资料说:“爸,凌叔,我会做一份详尽的治疗计划书,然后跟几个专业的导师沟通好了,明天我们去看烟楚,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好起来,忘记这些不愉快,用健康的心理状态重新接受生活。”
凌怀延听着勐沅如此有信心,心里犹如放下了一快大石头,他对着勐庭远感慨着:“老勐啊,你这个知己,老友的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的,多亏你跟勐沅,要不我的女儿真的是。。。唉!”
勐庭远说:“老伙计,咱们还说这些外气的话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烟楚那孩子,乖巧温柔,我也不会忍心看着她受一点苦,我也不留你,你快回去,烟楚醒了什么个状况你赶快来个电话,我让勐沅给你参谋下。”
勐沅也说:“凌叔,一有信就先通知我,然后我在告诉你该怎么做,我先跟我爸回家一趟,我们回来,我妈妈在家等急了,明天我一早就过去看烟楚,好吗?”
凌怀延赶忙起来告辞,三个人一起去了别墅,各自上路。
凌怀延不再象以前那样心情沉重,他看到了烟楚好起来的希望,回到家的时候,他先去看了烟楚,烟楚睡的很香,他关照了绿蔻一些事,走出房门,看见了隔壁凌远的房间,他想起了凌远。
凌远开了门,他瘦了很多,怯怯的看着他,没说话,眼泪含在眼眶里。
凌怀延拉他坐在床边说:“小远,你妈妈的事是个意外,你也是了解烟楚的,她那么善良,绝对不是想杀死你妈妈,你千万不要恨她。”
凌远和烟楚的关系是凌怀延目前最为担心的事,他怕凌远因此对烟楚产生仇恨,做出什么伤害烟楚的事,他决定先给凌远做做工作,顺便探谈凌远的想法。
凌远不说话,点了点头。
凌怀延知道凌远被无辜的卷到这个事件里来,他跟烟楚一样无法面对其他人,凌怀延的心也为凌远担忧着,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受到的创伤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愈合,他一点都不希望他们心里就此留下阴影,凌怀延把凌远揽到胳膊底下,他叹了口气说:“小远,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儿子,无论你母亲做过什么,她是她,你是你,爸爸希望你不要受到影响,在这个家里好好过下去,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儿子,明白吗?”
凌远从凌怀延的话语里感受到了诚恳,他仰头看着父亲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清澈的写着对他的爱和信任,凌远说不出话,把眼泪从眼眶逼回喉咙,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