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李纨,借口自个儿寡妇失业的,去了恐不吉利,不过叫探春带了份礼来。李纹、李琦也托人来说,自个儿不比迎、探、惜等,她们原是血亲,不比避讳。竟也是不来。
贾政不耐烦来回折腾,更何况如今自个儿丢了官职,回荣府再见着袭了爵的大哥,就算自个儿不难受,旁人心里头指不定怎么笑呢!
遂打发了王夫人,领着宝玉去了,后头跟着一大堆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就往荣府去了。
开席不久,贾赦便不耐烦了。略动了几筷子,便起身就走。
邢夫人也拉着王熙凤站起身来。
贾母便道:“大太太要走,我也不拦你。只凤丫头得留下。”
邢夫人忙赔笑道:“天色已晚,凤丫头身子又沉,合该好好儿歇息才是。”
贾母道:“原就是叫她来沾喜气的,刚开席便走,算什么事儿啊!”
邢夫人无奈,又不能再改口留下,只得吩咐秋梓、秋榉二人留下,好生服侍。
贾母环视四周,迎春因住在大观园,与邢夫人不同路,倒是没动静,只和探春、惜春一同吃酒。凤姐与王夫人如今也是王不见王,今日席上加起来没有超过三句话的。像袭人、鸳鸯之流,不过是丫鬟,上不了桌。
贾母道:“我年纪也大了,你们老二媳妇,你陪我进去歇歇,让他们几个小的自个儿玩去!”
又说:“左右也没有外人,又是宝玉生辰,你们也别拿那些个狗屁倒灶的规矩拘着他。”
王熙凤无奈道:“什么时候不是尽由着他的!”
都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更何况贾母都发下话来了。又不是闲得慌,一时倒也没有哪个去找宝玉麻烦的。
不拘着规矩、又要由着宝玉,还不就是他姐姐妹妹那套?
一时叫人另换了一桌席面,重新排了座次。
宝玉是寿星,众人推举着坐了上座。左首是凤姐,一路数过去分别是迎春、玉钏、秋纹、芳官、麝月、袭人、惜春,直至右首的探春。
秋梓、秋榉谨守本分,仍在下面服侍。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不一会儿,就新上了一桌子下酒菜,并一个宴席上常用的八宝捧盒,内有骰子、酒令、曲牌、花签、诗韵等物。
凤姐一面命人先温两壶酒来,一面道:“我可喝不得酒!”
探春笑道:“让秋梓代你喝!”
宝玉探头看了看八宝盒,道:“咱们来抽花签吧!”
寿星先来,宝玉三骰子,放入盒中,盖上盖子摇了一摇,摇出个六点来。数过去正是麝月。
麝月也不多说,拿起签筒来,刚掷出一根便已被宝玉捡了去。
“禾黍。”宝玉看着上边的花说道,又念题字:“济世安民,不闻弦管过青春。得此签者,有仁人之心。自饮一杯,举座*敬一盏。”
袭人笑道:“她可不正是这么个性子!”
众人吃了酒,却见麝月摇出个三点,一数原是探春。
探春拿起签筒,还未掷便先笑道:“我怕是轮不到什么好花儿的。左不过是些带刺儿的吧,你们可别笑话!”
待看去,签子上是一株霸王草,上头写着:“管领群雄,力拔山兮气盖世。”
众人皆大笑不止,齐叹合适。
探春佯怒道:“可看清楚了,上头还写着字儿呢!莫把批注忘了!”
宝玉拿过来一瞧,“既管群雄,当可随意命席上人献一曲。”
玉钏忙说:“也不必随意了,在座怕是只有芳官唱得好,就她了!”
芳官无奈,唱了首王和卿的醉中天,咏大蝴蝶。
“弹破庄周梦,两翅驾东风,三百座名园、一采一个空。谁道fēng_liú种,唬杀寻芳的蜜蜂。轻轻飞动,把卖花人搧过桥东。”
芳官唱着,探春已是摇了个五点,数过去正是秋纹。
秋纹近来倒爱学着麝月,也不多话,只掷出个鸡冠花来。
上题:俯首秋风,至今戴却满头霜。
又注云:得此签者尽享田园天伦之趣,平安终老。席上同庚者共贺三杯。
倒也算是好意头。
秋纹说了八字,一算却是没有同庚者在席。
偏王熙凤笑道:“我给你凑两个,秋梓、秋榉都是,正好陪你一块儿喝!”
一时饮尽,倒也其乐融融。
而后摇出个六点来,宝玉乐道:“是我!”忙拿起签筒掷了一个,却是芍药。
探春笑着抢过,念叨:“有情芍药含情泪,无力蔷薇卧晓枝。得此签者,诵一句诗词上句,须下句有‘泪’字,否则停食一轮。”
凤姐笑道:“还不快快念来!比得是有个出处的,现写的可不行!”
宝玉想了又想,念道“春蚕到死丝方尽。”
又赶忙摇起了骰子,不想手一抖,却是个一。
凤姐笑道:“合该是轮着我的。”
秋梓忙递上签筒,凤姐轻轻一掷,得了个山丹。
“春雨庭除,聊着书窗伴小吟。自在闲适,云心两忘。”凤姐笑道,“倒是不错。”
又念批注:“得此签者,清酒一杯自不能免,还请浅歌一曲,聊以送春。”
秋梓忙替她喝了,凤姐却耍起了赖:“我这破锣嗓子,唱不了曲!怕吓着你们9是劳烦芳官替我唱了吧!”
探春笑她:“就你金贵!”
芳官又问曲子,凤姐亲点了首:“唱一首《四块玉》来,就凭阑袖拂杨花雪那个!”红楼之情深如海
芳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