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闷,叶阿姨直勾勾的盯着堵成便秘的路况,眉头微皱一副纠结的样子,好像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让叶晓先回家跪榴莲壳了。”叶阿姨说话的时候没有转向我,“老娘不跟他计较旷课的事,叫他送你去车站,他居然玩游戏玩忘了。”
回想起昨天叶阿姨好像真的买了榴莲,默默在心里为叶晓点了支蜡,其实我更想说,这就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啊。
“在路上碰到同学,说了一会儿话。”我避重就轻的挑重点,解释了晚回家的原因。
“新朋友?”叶阿姨相信了我的解释,紧绷的气氛得到缓解。
“算是。”有时候我会想,这样的家庭保护是不是有点过了,或者说,把我当做一个残疾人智障儿童一样事事都要过问的关心,真的没问题嘛?我大概是叛逆期到了,居然生出这样古怪的念头。
“有空带来家里玩。”
“好。”我点头。
叶阿姨在我心目中,与其说是长辈,感觉更像朋友。可是又觉得她的体贴才是最可怕的东西,让人没办法拒绝,只能跟着她的思路来。不过,就目前看来,她对我的影响还处于良性状态,所以我乘机提了接同学来家里过生日的事,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只在我委婉的提出不想要家长在场时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
“您还在当编辑嘛?”我突然想到学姐也会写耽美
“当然,怎么了,想找”
“苏孜也会写我含蓄的说。
“未成年还是算了吧,要是她哪天写个滚床单我肯定会血溅当场。”叶阿姨摆摆手,一副后患无穷的样子。
“滚床单?”
“没事,你听错了。我是说,等她成年以后再说吧,没身份证不好办事啊。”叶阿姨一本正经的说。
她这么说也有道理,而且关于在网站上发表情我也不是很明白,也没问过学姐的意思,暂且搁置。
“苏孜和以前变化不大啊,还是老样子。”
“以前不戴眼镜,现在戴眼镜了。”我纠正道。
“确实是这样,听说成绩不错,你可以向她讨教讨教。”
“她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的。”虽然不是我参加,我依然感到很骄傲。
“女孩子多读书是好事。”
感觉叶阿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就此结束了对话。她不说,我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习惯,反正最后憋死的肯定不会是我。
回家发现客厅的灯亮着,叶晓果然在家,此时他应该在房间,面壁思过什么的。我蹑手蹑脚的上楼,叶晓房间的门半掩着,此时叶晓正大字型躺在床上,满脸悠哉的吃东西。默默掏出手机拍照留念,我推门走了进去。
听到声音的叶晓一咕噜从床上跳了下来,咚的一声跪在了书桌前,低着头愁苦的悔过。
“得了吧,别装了你。”我在心里给这浮夸的演技打了个差评。
“原来是你啊,吓死宝宝了。”叶晓揉了揉因为跪下去太突然没控制好力道而撞疼的膝盖,继续保持虔诚认错的姿态,“回你自己房间去。别打扰我反省。”
“就你还反省,我可是有图有真相。”我扬了扬手机相册里的图片,“你欠我个人情,作为报酬你得答应我件事,虽然我现在还没想到是什么事。”
“说得好像我跪在这里不是因为你没回家一样。”叶晓不服气的喃喃自语。
“自己旷课还怪人家,没给榴莲壳你全身不舒服是不是?”叶阿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本来还想叫你吃饭,既然你这么死不悔改,那继续跪着吧。小妤别理他了,来吃饭。”说完,门外响起拖鞋的踢踏声,叶阿姨下楼了。
叶晓给了我个幽怨的眼神,听着声音渐远,从地上站起来,在椅子上坐下。
“反正你吃零食也吃饱了。”我事不关己的幸灾乐祸。
“有话问你。”叶晓拉了张椅子,示意我坐下,“最近你和一个叫郝萌的人走得很近?”
又是郝萌,这孩子到底有多坏,让大家都这么嫌弃她,虽然短暂的接触过后,我并不觉得她是个坏人。
“刚认识,怎么,你也知道她?”
“听人家说的,据说抽烟夜归不像个好人,你自己注意点。”叶晓老神在在的坐着,说话完全不影响嘴里吧唧吧唧嚼着零食,受气侧漏的样子,“这孩子看起来就不正常,小心被带坏了,近墨者黑。”
“哦哟,你还会用成语了,我在你们心中是得多蠢,一个两个都来告诉我要这样不要那样,说得好像你们都跟人家青梅竹马看着她长大似的。”我有些不爽,郝萌是个怎样的人我不清楚,可是一个个都用道听途说的事情来否定别人,这样长舌妇的行为真的大丈夫?
“韩欣说的好嘛,她俩可是一个院子长大的。”叶晓脱口而出,而后又支支吾吾的扯了扯我的袖子,“你别跟韩欣说我卖了她啊,她也是为你好才跑来提醒我。”
“疑点一,她怎么知道我认识了郝萌,疑点二,我的事情她为什么要来找你。”我直言不讳的问叶晓。在我的认知里,我们是家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明明是不久前才认识郝萌,韩欣就跑去告诉叶晓,难道她看到我被郝萌拦住,那她为什么不出来制止,明明她和郝萌从小一起长大,就算再怎么闹别扭,郝萌也不至于对她动手吧。而我和叶晓的关系,只有文天亦和苏孜知道,她是听谁说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