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啊,总是会替她考虑。
“但我们吃了再去,让他们不舒畅了,又怎么会让我舒畅?”明明知道要去,还在家里吃了饭,这不是存心让他们不爽么?
“我们先舒服就好。”
柒月无语。
吃好饭后,她带了几套穿自己的衣服。虽然庄园里什么都有,但她对于那个庄园来说,也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那里面的人,估计没有几个人知道她是宫珏的妻子吧。
是啊,他跟她求婚人尽皆知。但结婚这件事,又有几个人知道?
隐婚吗?
“为什么要带东西?”宫珏看着她提着小包,打断了她的思绪。
柒月扬眉,“你觉得庄园里会有我的衣服吗?”
“我已经让sid给你准备好了。”
“sid是个男人。”柒月记得那个管家。
“他会安排女仆做这些事情的。”宫珏有些无可奈何。
柒月耸耸肩,“好吧。不过我还是喜欢自己穿惯的衣服。”她提着包包走出去,丢进车里。
宫珏无奈的摇摇头,最终也坐上去。
在去庄园的路上,柒月心情并不平静。到底是豪门贵族,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身份身价,都有着很大的悬殊。
一入豪门深似海!即便宫珏爱她至深,即便宫珏对庄园里的人不屑,可她此时又是什么身份?谁都不知道她是宫太太,知道了,宫家又会承认吗?
窗外的景色在眼前一闪而过。抑郁的心情,却因为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而越积越多。
宫珏握紧她的手,让她靠着自己,“不准再胡思乱想。”他霸道的命令着。
柒月忍不住咬唇,眼底有深深的忧郁。最后只是深深的叹息一声,靠在他怀里,逼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你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们于我而言,若是安分,我可以当家人。若是对你伤害,就是我的仇人。宫太太,记住,你是宫太太。”
他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带着不容怀疑的力量。
柒月揪着他的衣领,柔柔一笑,“谢谢宫先生教诲。我会做好宫太太的。”
宫珏会心一笑,在她的唇角印上一吻。
到了庄园后,宫珏没有立刻进去。还是跟上一次一样,先去了墓园。
守墓的boris一见他们,便笑脸相迎,“少爷,少奶奶。”
宫珏点了一下头,拿过他准备好的白菊,牵着柒月的手再次来到那个墓碑前。
时隔三四个月,此时的心情跟之前那一次完全不一样。这个墓碑上的女人是宫珏的母亲,也是她的婆婆。
上一次她一心要跟他离婚,这一次,她依旧是他的妻子。
宫珏把花放下,他紧扣着柒月的手,“母亲,我们来看您了。现在的我们,很好。”
这一次的话,明显没有上一次多。但足矣。
柒月也柔声说:“母亲,我是苗柒月,您的儿媳妇。您放心,我会跟宫珏好好的。一辈子都好好的。”
她自己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离开,而宫珏的母亲,她能看到的也只是一块墓碑而已。
这大概就是命。
宫珏侧过脸,温柔的目光对上她那双晶莹清澈的眸子,他多年就想像过的事情,终于实现了。
他看着墓碑上刻着的法文,“在她去世之后,这块墓碑是我让boris刻的。那里,早早就刻上了你的名字。我的妻,母亲的媳。”
柒月盯着那看不懂的字,十分震惊!
宫媛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去世,那个时候他那么想,就已经把她的名字占上去了。这个举动,真的太疯狂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在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会带她来这里。也明白为什么boris第一次看她的眼神,那一声“少奶奶”从何而来。
原来,那么早,这一切成了定局。
“你就不怕我会嫁给别人?”
“所以我一直在找你。”
“那如果在我嫁人之前没有找到呢?”
“一直找。”
“要是嫁了呢?”
宫珏的眸子一凛,“夺过来!”
这才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夺过来!三个字,可见她在他心中的份量。
她不禁在想,如果他找到她的时候,她真的成了其他男人的妻子,他到底会用什么极端的手段把她夺过去。
不管是什么手段,那绝对是一场恶战。
所以,她庆幸,他及时找到她,在她嫁人前找到她,让她的人生,虽然不平静,但也不激烈。
见过了宫媛后,天已经卸下了那层面纱,把万物笼罩在黑夜之中。
只是庄园依旧如同白天,灯火辉煌。
等他们到了城堡前,下了车,两边站了穿戴整齐的女佣,对他们深深的鞠躬,“少爷好!”
只有少爷好。没有少奶奶好。
所以,他们不知道苗柒月。
宫珏才上了一步台阶,便停下来了。他执起柒月的手,冷眸扫视了众人,“叫少奶奶。”
柒月到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们没有结婚礼,没有人承认她的身份,勉强让这些人称呼她,确实为难了。
果然,佣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叫。
“怎么?耳朵全聋了?”宫珏的温柔,只展露在一个人面前。
看到现在的宫珏,柒月才知道当初他对她,已经很友好了。
sid走出来,“少爷,少奶奶。”
因为sid都这么称呼了,佣人们便齐齐再次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