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钦瑜再不济也是自己的娘亲,珵野当时见自己娘亲这副惨样,便想上前搀扶,结果被江钦瑜一把推开。
江钦瑜瞪住他就跟瞪着一个仇人似的,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对他骂道:“宁愿帮一个外人也不帮自己亲娘,我江钦瑜以后没你这个儿子!吃里扒外的东西!”
精明如她,她已经察觉南宫煜的功力能有如此大的提升全靠自家儿子这具纯阴之体,也正因此,她气得心肝肺巨疼。
当初她央求自家儿子辅助自己练功的时候,这小兔崽子是死也不从的。本想着他不助自己也不助其他任何人她心理也平衡些,结果一转眼他竟助上了她的劲敌南宫煜,她怎能不气!
也从那以后,珵野与江钦瑜两人间的关系彻底闹僵。
武林大会结束后,身为最强者的南宫煜担起了武林盟主的大任,可一个月都未满,他就开始厌倦这种被各种江湖琐事压身的生活。
他会上武林大会的擂台,全是因为陌悠然当初写信托付他夺取武林盟主之位。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陌悠然迟迟不来弑杀盟取武林盟主的令牌,他便有了将这块对他而言是烫手山芋的令牌先转让给他人的想法。
令牌转让的对象他想来想去都觉得没人比江钦瑜更合适,于是,他曾亲自拜访江府,像扔垃圾一样将令牌扔给了江钦瑜。江钦瑜却如获至宝,连忙双手捧住令牌,对他连连道谢。
“记住,日后你儿子的妻主如果来问你借用这块令牌,你务必答应,不然本尊必让你尝到得而复失的滋味!”南宫煜也不好当着江钦瑜的面直呼陌悠然的名,只好换种委婉的称呼方式。反正江钦瑜只有珵野一个儿子,而珵野未来的要嫁的人肯定是那个女人无疑。
“日后我儿子的妻主可不就是我媳妇?可我儿子明明已经嫁人,我媳妇就是季城人士。”那时候陌悠然还是未登基的皇女,即使江钦瑜知道珵野心中所属是陌悠然,也不以为意。
“装傻也要有个限度,本尊指的谁江夫人心里清楚。”南宫煜已经从珵野口中了解这些内幕,所以他不吃这套。
“总之,江夫人自己好好掂量罢。”他不喜说废话,点到即止,但这寥寥数语中的威慑力确实让江钦瑜有些胆颤。
于是,江钦瑜便开始等待陌悠然亲自到访,等人来后,她还想请求来人远离自己的儿子。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来,她便渐渐忘了这茬事。
直至前阵子,她得到消息称九皇女殿下已经顺利登基,年号也改成了德顺元年,才幡然想起往事。
自那以后,她晚上开始辗转难眠。心想自己当初若顺了自家儿子的心意成全他与这位九殿下该多好,说不定她现在都能去朝廷混个大官当当,权势怎么也比现在大。
她还后悔当初在武林大会上与自家儿子闹僵,不然以后儿子若真贴上了这位目前比谁都贵的贵人,儿子却又因为与她闹僵的旧事拿冷屁股挡着她,她也无可奈何。
回到当前,陌悠然自从将珵野接回,身边就突然热闹许多。
俗话说,三个男人一台戏,更何况她身边还不止三个男人。
尹柒哲自从体内换了缕灵魂,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平时也会与束心珵野嬉笑打闹。他心上人明明另有其人,但为了给陌悠然添堵,他每天都跟两人争宠都争得面红耳赤。可每次争过了,换得为陌悠然侍寝的机会,他又瞬间变怂。
年纪最大的绯蓠身为长者本来应该对这种争宠的戏码置身事外,可自从发现院里来了位珵野,他便立马成了斗志昂然的公鸡,每天都竖着鲜艳的尾巴有意无意地在陌悠然跟前晃荡。每次争宠成功他都会向珵野抛去挑衅的眼神,整得珵野一头雾水加一肚子气,心想这人为何总是针对他。
而陌悠然这段时间并非在混沌度日,而是在调查一件事。
她记得夜微澜当初与她提过,江钦瑜此人表面满嘴道义,背后却不知干了多少害人的勾当。她记得此女还说曾亲眼看见江钦瑜将一个男子溺死水中,然后叫人鬼鬼祟祟地将男子的尸体拖入府中,也不知想作甚。
调查这件事之前,她还征求过珵野的意见。珵野点头,她才敢深入。
很快,如蛛网般的情报系统,她调查出了事情的始末。出于尊重,她将调查出的结果尽数告知珵野,珵野听后,登时像失了魂一般,良久没反应。
“我以为她最多对我和爹爹不济……”珵野才说半句话,就捂住脸,一副快崩溃的模样。
陌悠然将他搂入怀里,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珵野,你怪朕罢?”如若没有珵野,她能以最决断的手段处理这件事,可这中间偏偏夹了个珵野,她有些不忍心。
“我为何怪你?那是我娘亲自己作的孽,与你有何干系?”珵野不以为然。
“如果朕未插手调查这件事,你便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残酷的真相。”
“那我更应该感谢你,无论针对什么事,我都不愿做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位。”
“小祎,你想做什么就尽情去做罢,不用顾虑我,我没事的。”珵野红着眼,看似坚强。
“哎,朕现在倒宁愿你骂朕一顿。”陌悠然心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