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介意现在先死一个吗?”
王之越转过头,看到赵高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横在周洛的脖子上。周洛心想:“这赵高果然是个全才,文能溜须拍马,武能挥刀弄枪啊,怪不得秦始皇这么信任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挣扎,但是手脚都戴着镣铐,又被赵高抓住肩膀,却是半点都动弹不得。
“赵高,你就是这么求人的吗?就算你现在下手,也只是杀了我一个人而已,只要陛下查出行刺的事情是你做的,你就是死路一条。而且,现在《乐经》在我的手上,杀了我你也得不到《乐经》,你自己算算账吧,这一刀下去你会亏多少。”周洛情急之下憋出这么一段话,说完再回过头想想,觉得自己真是好机智啊,6的不行。
见赵高的表情略有所动,王之越乘胜追击:“赵大人,我王之越就是一个寻常书生,你升官发财的‘宏图大志’我没有兴趣参与;若是你做了什么有违天理的事,跟我没关系的话我也不会多管闲事。这次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乐府丞的麻烦。”
“好,”赵高收起匕首,松开拽着周洛的手,“就知道王大人会帮我。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只需要王大人和周姑娘帮我在陛下面前统一一下说法,不要在陛下已经拿到证据之后,说出与事实相左的话来,以免再生事端。”
夜深了,整个皇宫都沉没在寂静的夜色中,时而有只鸟飞过来,拍拍翅膀落在大树上。夜色中零星可见几个窗户还亮着,其中就有秦始皇的寝宫。
“把墨研好就去睡吧,寡人看完这个奏折就睡了。”嬴政对在旁边研磨的赵高说道。
“是”赵高答应着。
停了半晌,嬴政说道:“你觉得,今日的行刺事件,会是谁做的呢?”
赵高低垂着脸,看不出表情:“这个……小的也不清楚。”
嬴政微微一笑:“没关系,你尽管说。”
“微臣觉得,今日大殿上,那位乐官的话很有道理,行刺事件应该与乐府丞无关。现在很多宫外的人都觊觎《乐经》,而《乐经》只有乐府丞的明堂里才有,想来如果乐府丞里出了事,他们会比较容易得手吧,所以才会做出纵火行刺的事情。”
“呵呵,你跟寡人想到一块儿去了。”说着,嬴政伸了伸懒腰站起来,慢慢走到窗前:“寡人看得出来,今日的刺客并不是真的要寡人的性命,只是虚晃一枪罢了。大秦刚刚建立不久,六国的余孽尚未完全铲除。民间传言,《乐经》里记录了“一统天下”的策略,谁得到《乐经》,谁就能坐拥天下,哈哈,寡人从未看过那本书,却做了始皇帝,你说这传言有道理吗?”
“这种传言都是那些民间竖子以讹传讹得来的,陛下是上天钦定的天子,无须理会这些。”赵高见嬴政没有怀疑自己,暗暗松了一口气。
翌日,大殿上。
“昨日,寡人得到了藏在刺客身上的绢布,上面详细的记写了整个刺杀事件的前前后后。所以现在可以肯定,此次行刺事件与王卿无关。现在,你们二人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赵高站在嬴政身边,满脸都是高枕无忧的样子。等嬴政的话说完后,赵高向跪在殿下的二人使了个眼色。王之越心领神会,说道:“回陛下,这个乐官自来到乐府丞之后,琴艺高超,性情随和,甚得陛下的喜爱,”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大惊失色额头开始冒汗的赵高,戏谑的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却有一点古怪之处,那就是从来不让别人进她的房间,就连伺候的宫人也不例外。现在又发生了行刺的事件,所以微臣认为,也许是她的房间里有什么不想被别人看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与谋反之事有关联,所以才会这样。”
听完王之越的话,赵高的一颗心总算落下来,极为不满的瞪了王之越一眼。
周洛又接着说道:“回陛下,小的就是以前伺候这个乐官的宫女,王大人说的句句属实。当时小人还觉得,这位乐官姐姐平时对我们挺好的,只有当我们不小心进了她的房间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我们大声呵斥,小的们只好将一应物品放在门外。昨日她的屋子失火,小人进去救火的时候拿出一个木盒,里面是一些小药瓶,小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于是将木盒交给了王大人。”周洛说完,撇给赵高一个“这下你满意了吧”的眼神。
王之越接过话:“陛下,经过微臣的鉴定,药瓶里装的都是各种药粉,有méng_hàn_yào、砒霜等等,想来应该是刺客下手时会用到的东西。”
听到这里,嬴政命令手下人道:“来人啊,去乐府丞把东西取来。”
底下一个小太监听到后,“喏”了一声走了出去,不多时便捧回一个做工精美的木盒。在场的太医上前对着木盒研究了一番,思索片刻后才说道:“陛下,这里面的东西确如王大人所说,是邪秽之物。”
听完太医的话,始皇帝脸上那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表情越来越明显,稍稍平复了片刻后终于还是没忍住,把桌子掀了怒道:“来人啊,将昨日的刺客给寡人五马分尸!另外,召蒙恬将军入宫见我!”见到皇帝发这么大的脾气,下人们十分害怕,领命后连忙跑了出去。
想到那个乐官都已经死了还要遭受这种酷刑,周洛心里一阵愧疚,自己为了保命就乱说话,害的此人连全尸都保不住,真是罪大恶极。想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