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要不想悲伤,就必须忘记那些给他带来痛苦的记忆。
触景生情,见物神伤。
沈寒竹突然流出泪来。
泪,热泪。滚烫的泪。
这么多双眼睛全望着他。谁也猜不透他为什么会突然伤心成这副模样?
他伸出手指,在脸颊上轻轻一弹,滑落在脸颊上的泪珠立马成了细细的水花溅了出去,如同那一抹伤心,仿佛也被击得粉碎。他定了一下神,喃喃地道:“江南沈家铁铺!”
沐讲禅师一听,心中不禁一动,他跳下台去,用手细细地抚了一下铁块的表面,突然也是眼泛泪光,道:“江南沈家铁铺的店主要什么名字?”
沈寒竹道:“沈打铁。”
沐讲禅师似对沈打铁的名字比较陌生,于是又问道:“沈打铁的爹呢?”
沈寒竹道:“沈铁牛。”
沐讲禅师突然发出一声长啸,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他又跳上台去,来到沈寒竹身前,一把抓住沈寒竹的肩膀道:“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沈寒竹道:“沈打铁是我爹,沈铁牛是我爷爷,我爷爷和爹爹足不出户,难道禅师会认识他们?”
沐讲禅师“哈哈哈”几声狂笑,道:“你爷爷和我曾经出生入死,戎马一生,如今见到旧友传人,好不让我欣喜!”
沈寒竹被他说得一愣,不解地问道:“我爷爷老实巴交,守着几间破屋打铁,江南的人都知道,又怎么可能跟禅师你戎马一生,禅师是不是搞错了?”
沐讲禅师连忙摇手道:“错不了错不了,此事说来话长,到时我会详细讲给你听,我们先处理眼前事务。”
沈寒竹只得点了点头,内心却充满了疑惑。
沐讲禅师对陈复汉道:“铁器之事是福是祸,听天由命,这件事先放过一边,侄儿另一件事是什么?”
陈复汉道:“侄儿已将那二女抓到。”
陈复汉这话一出口,沈寒竹不禁捏了一下拳头。
沐讲禅师道:“人呢?”
陈复汉高声道:“将那两女子带上来!”
沈寒竹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我该如何解救她们?是强夺还是说服她们?
他还在思考,人已被带了上来。
但见两人的双手都被人从背后反绑着,钱宛如花容失色,梨花带雨,而傲雪一脸寒霜,眼不斜视,如同那一朵雪莲,不管处身之处有多险峻,依然保持着孤傲的姿态。
押送她们的人竟然就是费三娘、肖柯和袁柏辰。
当他们三人看到台上的沈寒竹时,脸都刷地一下子变白了。
而沈寒竹似乎对这三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的目光一直游离在宛如和傲雪之间。宛如原本是低着头的,但她总觉得有道熟悉的目光一直在望着她,于是她猛地一抬头,她顿时愣了神。
这算不算是一种心理感应?
或者是自己太想念寒竹哥哥了?
奇迹居然真的出现了。
她的手不能动,但是她还是使劲地眨了眨眼睛,他确信自己没看错人,站在台前的真的是寒竹哥哥!
她的脸蛋突然之间仿佛变成了一朵被春风拂过的鲜花,靓丽地舒展开来。
她终于放声喊了出来:“寒竹哥哥!”
沈寒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飞快地跑了下去。费三娘等人原本是紧挨在她身后的,见沈寒竹过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沈寒竹窜到宛如面前,一把抱住了她,紧紧地。
宛如的眼泪流了下来,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激动?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心酸?
在沈寒竹的怀里,温暖而安全,仿佛是雨后的天空开出了一道明净的亮丽。她无数遍地喊着:“寒竹哥哥,寒竹哥哥!”
沈寒竹一直紧紧地抱着,他想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温暖全部传递给她,生怕她再受到委屈和伤害。
他不允许任何人再欺负她,决不!
突然,沈寒竹想起了什么,赶紧动手去解此时还绑在钱宛如身上的绳子。
正在这时,陈复汉见状喝道:“慢着!”
沈寒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不可以?”
陈复汉道:“其他面子我可以给你,但这个面子我不能给!”
沈寒竹斩钉截铁地道:“无论你给不给面子,我都要这样做!”
陈复汉道:“在‘死人谷’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
沈寒竹道:“你是不是很不习惯你的专权被人挑战?”
陈复汉冷笑一声,道:“下级服从上级,这是军纪!”
沈寒竹道:“你说得太对了,只可惜我不是你的下级。”
陈复汉道:“你是!”
沈寒竹苦笑了一声,道:“我并没说要加入‘死人谷’。”
陈复汉道:“‘死人谷’只是这个地名,不是我们组织的名称。”说完他看了沐讲禅师一眼,道:“其实我告诉你,你的爷爷当年就是我爹爹的手下,所以你其实就是我们的人。我要你服从我,并没有半点说错。”
沈寒竹不屑地看着他,道:“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些啥,而且我也不想再听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们是什么样的组织,你们想做什么样的事情,都跟我没关系。我现在只想给她松绑。”
沐讲禅师这时开口道:“阿弥陀佛,沈少侠是否可以听老纳讲一句?”
沈寒竹对沐讲禅师还是比较恭敬,道:“禅师有什么吩咐?”
沐讲禅师道:“沈少侠似跟这位姑娘极为亲近?”
沈寒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