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
金色阳光洒在山林之中,山木已抽新枝,山景美如画。
林中李祺在舞剑。剑随身动,仿佛赋予了它的生命。
蓦地,金剑脱手飞出,抖出无数朵剑花,辉映着这朝日的阳光,耀眼而炫丽。
剑在四周的林木中转了一圈,又回到李祺的手中,而被剑绕过的树木杆上竟然全都穿了一个剑孔。
有人鼓掌。
鼓掌的是听风,她远远地看着,脸上荡漾着娇艳的笑容,仿佛山花般烂漫。
李祺慢慢地走到听风面前,微笑着道:“夫人起得真早。”
听风伸出右手食指,在李祺的鼻尖上轻轻一戳,道:“夫君这话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
李祺将剑插入鞘内,道:“你说呢?”
听风道:“你损人的时候,讲的话也是很好听的,所以我分辨不出。”
李祺笑道:“你怎么不说我杀人的时候,动作也是很好看的。”
听风抿嘴一笑,道:“你的剑法神出鬼没,刚才见你使起来,我都快看呆了。”
李祺道:“幸好不是真的呆了,不然人家说起来李大将军娶了个天下最傻的傻蛋,丢面子的还是我呀。”
听风“噗哧”一笑,将手中的香巾递给李祺,道:“出汗了,擦擦。”
李祺接过香巾,在鼻子上一闻,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道:“客人来了吗?”
听风一愣,道:“客人?什么客人?”
李祺道:“四川唐门的人。”
听风又是一愣,道:“四川唐门的人?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来?”
李祺道:“我当然知道他们会来,而且一定会来得很早。”
听风又笑了,道:“你看上去像个半仙。”
李祺道:“你不信?”
听风道:“来了我就信。”
李祺道:“我们打赌吗?”
听风问道:“赌什么?”
李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听风,指着听风头发上的一枚金钗,道:“就赌它,行不?”
听风故作生气地道:“它是我们喜结连理时候你送我的订情物,你可不能把它要回去。”
李祺笑道:“你珍惜它?”
听风反问道:“你说呢?”
李祺道:“你信了?”
听风道:“你昨晚选择没有夜行回府,就是为了等四川唐门的人来?”
李祺点了一下头,道:“你变聪明了。”
听风道:“四川唐门的掌门唐仁飞之所以现在还活得很好,是因为夫君你根本不想杀他。”
李祺笑容可掬地看着听风,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听风道:“夫君要是想杀人,这个人就已死定了。”
李祺道:“这句话我爱听。我要是想杀人,这个人就已经死定了。因为世上绝没有任何人可以救得了他。”
听风道:“所以昨晚当唐仁飞说要跟夫君你扳手腕的时候,我以为,那个时候,他已是一个死人。”
李祺道:“但我却放了他。”
听风道:“因为你听信了钱财旺的话?”
李祺摇了摇头,道:“不,因为他活着,对我还有用。”
听风道:“所以,你确定他今天一定会来。”
李祺道:“他一定会来,而且马上会来。”
听风正色道:“听说唐门昨天晚上灯光通明,亮了一晚,会不会有其他变卦?”
李祺不以为然地道:“无论他们在做什么,都不会找到对付我的办法。他们目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哪一条?”
“讲和。”
“你是说他们今天来找你是为了要跟你讲和?”
“唐仁飞不是傻子,他当然会走这条路。”
李祺的话讲得很坚决,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说,一个字也不会说。
果然,当李祺说完这话的时候,就有官兵上来禀报,账外来了客人。
听风幽幽地道:“你真的非常可怕,幸好我是你的夫人,不然,我也会害怕你。”
李祺哈哈一笑,道:“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天下的女子都应该嫁给我才对?”
听风道:“我只相信一件事。”
“哪一件?”
听风斩钉截铁地道:“你不会背负我。”
李祺一把搂过听风的腰,道:“一定不会。”
说完,两个人朝帐中走去。
远远地就看见,帐外放了十坛美酒,红丝缠着酒坛,有两个人站在酒坛边上,正是唐门掌门唐仁飞和晓燕。
唐仁飞一见李祺过来,忙上前抱拳道:“见过李大将军。”
李祺抱拳还礼,道:“请!”说完,将两人带往账中。
主宾一一落座。
唐仁飞起身道:“我唐门承蒙圣上恩殿,平安立于川蜀之地,昨晚老夫鲁莽,言有不恭,还望大将军海涵!”
李祺忙还礼道:“唐掌门客气,不知者无罪。”
唐仁飞道:“所以今日老夫特地备些酒礼前来陪罪。”
李祺道:“唐掌门好意心领,李某无功不受禄,这酒礼万万不可收。”
唐仁飞道:“李大将军说的是哪里的话,这酒礼不多,万望收下。”
李祺这才道:“既然如此,那李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唐仁飞哈哈一笑,道:“李将军果然爽快,另外老夫还有一个不请之请。”
李祺道:“唐掌门尽管说来。”
唐仁飞指了一下身边的晓燕道:“晓燕是我干女儿,心灵手巧,兰心慧姿,老夫有意将小女奉送给将军当个奴婢,以供将军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