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吃惊地看着竹姥姥。
竹姥姥指着画像道;“既然钱满粮早已去世,而且这画像也是公孙先生早期所作,那么即便洪正天就是钱满粮,画中的人物也不应该是现在这副模样!”
一句话提醒了局中人。
傲雪忙道:“是呀是呀,今天我在竹林中所见的洪正天就是画中这副模样。一个人的模样不可能十年前跟十后会如此相似!”
沈寒竹点头道:“也就是说这副画是新近才画的!”
阎无私深锁着眉头,自言自语地道:“公孙先生如此做法,却又是为何?真叫人想不通啊!”
沈寒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竹姥姥道:“听竹姥姥的话语,您老人家一定见过洪正天了?”
竹姥姥点头道:“这山上一举一动,哪能逃过老身的眼睛!”
傲雪嘟着嘴道:“原来奶奶早就知道。”
竹姥姥道:“他上山来,我自然知道,只是我也是一片好心,这竹山之大,能容人处就容人。”
沈寒竹突然问道:“傲雪姑娘你说他也会‘万年青神功’?”
傲雪似有点不大愿意理他,但当作这么多的人面,也不好意思做得那么明显,于是生硬地道:“是的,人家还说练到第九层了呢。”
沈寒竹奇怪地道:“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阎无私道:“竹姥姥,要不你带路,我们赶紧去会会他?”
竹姥姥却不紧不缓地道:“不用去了!”
沈寒竹诧异地问道:“为什么?”
竹姥姥答道:“他已经下山了。”
沈寒竹直直地望着阎无私,道:“你觉得他会去哪里?”
阎无私肯定地道:“威震镖局!”
沈寒竹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
阎无私道:“因为余沛晓在威震镖局。”
沈寒竹紧张地道:“他要去杀余沛晓?”
阎无私道:“他一定会去杀余沛晓!”
“为什么?”
阎无私道:“如果让人家知道余沛晓还活着,那么官府当初说‘威震镖局’派遣押送黄金的镖师在五里牌全军覆没的事实就不再成立,所以自然也无法再用死人顶罪。那么他‘威震镖局’就又会被官府盯上了。”
沈寒竹一把扛起雪剑,道:“走,赶紧去‘威震镖局’!”
阎无私道:“三位姑娘要不一起去?”
傲雪道:“我们去镖局干什么?”
阎无私道:“那三个逃脱的人还要不要去抓回来?”
傲雪问道:“那三人在哪里?”
阎无私答道:“青城!”
傲雪不解地问道:“他们在青城,为什么叫我们去‘威震镖局’?”
阎无私道:“到‘威震镖局’处理完洪正天的事,就去青城。”
凌霜插嘴道:“这话听上去好复杂。”
沈寒竹道:“他从来不做不复杂的事。”
阎无私道:“也有不复杂的时候。”
“比如说?”
阎无私道:“比如说吃饭、走路、睡觉。”
“再比如说?”
阎无私道:“再比如说很怕死。”
沈寒竹笑道:“你也会怕死?”
阎无私道:“傻瓜才不怕死。要是不怕死,她、她、她早就跟我去了。”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分别在凌霜、烙冰和傲雪三个人身上点过。
烙冰抿着嘴笑了,道:“想激将,没用的。”
阎无私愣住。
竹姥姥也笑了,道:“这三个姑娘,比精还精呢。”
阎无私道:“本来没发现,现在发现了。”
竹姥姥望向傲雪道:“傲雪,你跟他们下山一起去‘威震镖局’,烙冰和凌霜先回天山瑶池宫,余宫主来信了,有事要你们回去。”
傲雪既高兴又似有点不情愿,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自相矛盾的心理?
明明自己很生沈寒竹的气,但却又非常渴望跟他在一起。
三人下得山去,山下只有两匹马。
阎无私指着自己道:“我身体重,就一人一骑了,你们两个相对轻些,就并一骑吧。不然马儿跑不快,去迟了,余沛晓就会有危险。”
说完,就跃上马背,急驰而去,只留下沈寒竹和傲雪站在那里。
沈寒竹问道:“傲雪姑娘可曾骑过马?”
傲雪轻轻地道:“不曾骑过。”
沈寒竹道:“那我来骑,你坐在我背后?”
傲雪道:“嗯!”
于是沈寒竹上马,然后一拉傲雪的手,让她坐在背后。
傲雪不敢用手抱沈寒竹的腰,这样坐在马背后边,马还没跑两步,她都觉得五脏六腑翻滚,人也似要掉下马去。
沈寒竹见状,将马停下,道:“傲雪姑娘,要不你坐我前面来吧?”
傲雪心想:如果坐他前面,那岂不是钻在他怀里了?一想到此处,不禁脸色泛红,羞得低下头去。
沈寒竹倒没发觉她异常,一把托起她的身子,将她安顿在了自己身前马脖子后。
沈寒竹甩鞭一拍马屁股,道了一声“驾!”
马儿似箭般往前冲去。
傲雪依偎在沈寒竹的胸前,直觉得全身酥软。
而风儿轻扬,傲雪被风吹起的发丝也直拂沈寒竹脸颊。香气丝丝缕缕钻入沈寒竹鼻尖。他不禁也醉了。
马蹄声阵阵,路从窄到宽又从宽一窄。仿佛就是人生之路,有时一马平川,有时又崎岖不平。
沈寒竹突然问道:“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说话?”
傲雪大着声音道:“是!”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