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房间的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张字条,看到那些一笔一划都很工整的字迹,看起来甚至有些孩子气,老黄知道这是陈飞写给自己的,字条上压着一部对讲机。
黄真木:
如果你能看到这张字条,说明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健康吧。
我跟王帆都受了伤,特别是阿帆腿上的伤,很棘手,他的小腿肉被割断了,幸好伤的不是很深,不然他的脚就废了。我们一直在这边养伤,没有办法过去照看你,根据李振华跟蒙子看到的情形,你一直都在昏睡,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不知道你还要睡多久,如果你还能醒过来,这一觉应该是你这辈子睡过的最长的觉了。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就这么挂了,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
还记得小时候我家里穷,老爹老妈又离婚,生活得很苦,甚至到了高中的时候经常饿肚子,那个时候我说我的人生很悲剧,你开玩笑对我说,你的出生就是一场悲剧,那个时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真的就是这么觉得的。
我对于吃住享乐的要求都很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己有电脑玩玩,有游戏打打,就足够了,以后该怎么过日子,只是希望顺其自然就好,没有太多的奢求。
其实我也知道,我的个人经历对比那些真正什么得了先天性疾病的人,或者条件真的非常艰苦的人来说,我的苦难也许算不了什么,我只是放不开,没有办法像你那样,用那么积极的态度面对生活。
所以当这场灾难降临,当真正的大悲剧降临到我们身上的时候,在我内心深处,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得意,有那么一丝丝的畅快,我在想这个世界终于平等了,富豪权贵,还有你这种成天到晚嚷嚷着要过精致生活的,要“酒池肉林”,穷奢极欲的人,都不得不跟我一样有什么吃什么,有什么就用什么的时候,我获得了一些平衡。虽然你也是个**丝,就喜欢过一过嘴上的瘾而已。
可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有可能就这么死了,就这么在我眼前永远也醒不过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回到w市去找我的爹妈,但是我现在光是活着就已经不容易了,我真的好累,好辛苦。
有的时候都在想干嘛要过上这么纠结的生活,想对着自己的头开一枪结束痛苦。。
哎,我没有那种勇气,我很怕死,也怕疼。
你一直都没有醒过来,都快一个月了,我们去找胡鑫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说这种情况他也无法预料,谁都无法预料,但是有一种可能性可以把你救醒,胡鑫杰让我们去帮他找一种病毒样本,说那种病毒是把你从沉睡中唤醒的关键,不然你这辈子就可会就这么睡在那张活动床上了,我们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去,他不愿意多解释,我们全都蒙在鼓里。
我不知道这混蛋不知道还算不算人类,他那操纵水蛭的方法,太过匪夷所思,我觉得谁知道他在自己的身上打了什么药。
那份病毒样本在研究所的最下层,我跟王帆,还有李振华蒙子都准备明天早上出发,要不是有时钟,我早就分不清楚白天黑夜了。
如果你能在我们去找样本的这段时间内醒过来,用这个对讲机跟我们联系。
希望我们一切顺利,希望你别是个短命的。
ps:下面这段是王帆写的,黄真木你要是醒过来了,过来这边先等着我们吧,自己先找点吃的,不用管我们,这里的补给还有很多。
陈飞留
看完这张字条,老黄一切都明白了,他拿起对讲机讲话,喂喂喂问了好几声,只听到一阵杂音,吵得人心烦的那种,根本没有人回应,看来这里的不是信号太差,就是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回答。
是时候出发了,老黄对自己说,你们几个竟然敢扔下我擅自行动,长进了嘛。
老黄寻找了一会,发现了通往下层的电梯,只是打开电梯门需要这个研究所的id卡,不得已只能回头,然后从实验室里面一具还在挣扎的丧尸的领口那里找到了胸牌,打开电梯门。这是一个宽敞的,上限载重20吨的大电梯,四面八方都是厚实的钢板,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只是上面溅满了黑色血迹,电梯里躺了两具早已高度腐烂的尸体,都穿着白色大褂,看来应该是研究所人员,老黄没有心思仔细观察它们,应该是死透了,脑部也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这个时候了这里居然还会有电梯可以用,还有这里实验室所需要的灯光,全都在正常运作,说明这里一定有一个独立地发电站提供这里需要的电力。
一共只有三个选项,b1,b2,b3,老黄直接点了b3,进入最下层,一声机器发动的电流声响起,电梯启动,可是还没有过一会儿,“咔咔咔”,哐当一下,一抖,老黄也被颠了一下,差点站不稳,然后滋滋一响,电梯里面的灯熄火了,里面立刻伸手不见五指,老黄骂道马勒法克,点真背。
人生第一次被困在电梯里面,竟然是跟几具尸体一起,倒霉透了。
换作平时,打紧急电话求援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只能自救。
幸好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态,在口袋里准备了一只精致的防风打火机,是老黄从员工寝室里面找到的,那位朋友一定是杆老烟枪,小屉子里面准备了好几条烟,老黄摸索了一会儿,吧嗒一下点火观察电梯内的情况,准备学着电影里面的桥段,打开电梯的紧急逃生口,淡蓝色的火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