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夫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闻闻,他立刻坐起身,激动的叫道:“快救念念。”
闻闻安抚道:“你先别急,我们到的时候金娘已经不在了,我们只看到你。”
张逸夫听完就要下床,二少一把将他推回去,“你别冲动,先把自己养好,金娘失踪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倒是你,我们有好多问题要问你。”
张逸夫摇摇头,“她不是金娘,她是念念。”
闻闻叹口气,语重心长道:“逸夫,不管她是金娘还是念念,她都是我们的亲人,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金娘会跟你在一起,这三年的时间里,她到底在做什么?”
张逸夫的脸上显现出痛苦的表情,“她不是金娘,她是念念,她不想做金娘,你们不要逼她。”
“我们逼她?逸夫,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呢,你知道她失踪的三年里,我们是牵肠挂肚,她活着我不知道她在哪,我担心,她死了,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我痛苦,我跟金娘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怎么能把我的担心说成是逼她呢?”闻闻泪声俱下。
“我知道你们的感情不同于一般人,可是念念普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她的人生可以再来一次,她绝不做赏金猎人,所以,你们不要再招惹她了,只要她跟你们在一起,就永远摆脱不了这个行业,永远过不了自己想过的生活,我求你们了,你们放过她吧,你们就当金娘已经死了好不好?”
二少一把揪起张逸夫,“我们放过她?那你有没有放过她呢?她想要的生活里包含你吗?你私自将她藏起来,一点消息不告诉我们,难道你觉得这是她想看到的吗?如果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我们可以从此以后不打扰她,可你做到了吗,如果你做到了,她现在不会失踪,她也不会受伤?如果是当初的金娘,她会受这样的委屈,承受这样的痛苦吗?你既然没有能力保护她,就没有资格替她选择人生。”
“什么,念念受伤了?”张逸夫急忙向闻闻看去,“怎么受伤的,伤的重不重?”
闻闻摇摇头,“我们到的时候她已经被救走了,整个房间里都是她血液的味道,一定伤的不轻,至于是怎么伤的,我就实在是不知道了。”
张逸夫万分痛苦,他自责着,二少说的对,是他的无能才让念念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巴伦抓她的时候,她是多害怕啊,他从未见过她这么害怕的样子,可是他却在她恐惧的时候没有能保护她,没能给她安心感,他有什么资格替她选择人生呢?
“逸夫,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和金娘在一起?”闻闻再次问道。
张逸夫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原以为,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这些惊心动魄的日子了,她终于可以过安静平凡的生活了,她想要当老师我就让她去农庄给孩子们上课,她可开心了,每天都笑着,她总是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孩子们是多么的可爱,她有多喜欢这个村庄。可为什么,老天爷一定要这样安排她的人生,全天下有这么多的赏金猎人,难道没有她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吗?”
“有些宿命是我们无法改变的。”绿儿淡淡的道:
“三年前的一天晚上,我收工回家,发现房里有人,一开门居然是念念,她累的睡着了,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来找我诀别的,后来她告诉了我实情,我很难接受,但她的义正言辞让我无法拒绝,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有什么样的理由能让她不顾他人死活,苟且偷生呢?后来她走了,再无消息,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她了,可没想到老天爷安排的缘份总是这么的戏剧,一年以后,我又见到她了,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是在审讯室见到她的。我还记得那天好冷,下着雪,我走进去的时候,她一个人缩在墙脚,浑身冰凉被冻的瑟瑟发抖,我轻轻走过去,为她披上外套,她抬头看我,我真的吓坏了,我不敢相信,我心心念念的人,就这么出现在我的眼前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惊恐的望着我,完全不认识我,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情感,就像一具冰冷的尸体,我开口叫她,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一桩凶杀案的第一目击证人,严队让我保护她,在案子结束前不能出任何差错。”
“她连你都不认识?”闻闻惊叹道。
张逸夫摇摇头,“刚开始的时候别说认识我,她就是连话也不会说,每天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没有声音,没有思想,有时我看着她,甚至觉得她连呼吸都没有,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怀疑过她到底是不是我心里想的念念,后来我扒开她肩膀上的衣服,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还在,我便确定了,真的是她,可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虽说她是第一目击证人,可是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无论问她什么她都不说,直到案子结案,也一点没有好转,但从那以后我就把她留在身边了。每天照顾她,跟她说话,喂她吃饭,慢慢的,她开始有了自己的行为,她会摇头,会摆手拒绝,但仍就没有说话,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一年,有一天夜里我听到她在大叫,我忙跑过去,却见她从恶梦中惊醒,嘴里还大叫着‘让我死,让我死’。我一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