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姨一时也很惊慌,她无助的看着三爷,“我承认这事我是错了,那现在有什么办法能补救吗?”
三爷摇摇头,“孩子,尤其是还未出生的孩子那是最麻烦的一种,因为它什么都不知道,你做什么说什么它也不明白。它们只是一些被遗弃的无辜生命,之所以不肯离开,一直围绕在她身边,就是因为它们渴望得到爱,并不是想要伤害她。”
“那她怎么一直疯疯颠颠的尖叫呢?”黄姨不解。
“再无辜它也毕竟是亡灵,留在人间还是会伤害到人的。”
“那三爷,有除去它的法子吗?”
钟翎看着黄姨,心里愤愤不平,原来她还觉得这个黄姨人挺不错的,客客气气又很豪爽,可没想到是这种迂腐的人,孩子已经被你们无辜的弄死了,现在还要想法的除掉它们,实在太可恨。
“婴灵是无法沟通的,我只能试试。”
钟翎看着三爷,“它们那么无辜你想做什么?”
“再无辜也是亡灵不能留在人间,如放任其自由将来就会变恶灵,到时受害的人就会更多,那时可就不只是疯疯颠颠了。“今天晚上把孩子抱到她母亲那去,另外准备三件小衣服,三双小鞋,三个干净的玻璃瓶。”三爷吩咐完,黄姨就忙不跌的去准备。
知道钟翎心里不好受三爷便道,“让小六陪着你,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等我把事情解决了,明天我陪你出去玩一天。”
钟翎闷不作声轻轻点头,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如今她已经身为人母,知道母子连心的感觉,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忍心不要自己的孩子,那个可怜的女人心里必然也是十分痛苦的。
吃过晚饭黄姨就把孙子抱了来,小家伙长的可爱极了,就是不怎么活泼,一双眼睛没有什么神气,看起来一点也不水灵,呆呆的躺在黄姨的怀里,睁大个眼睛就像是发懵。当他们一靠近那屋子那孩子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声音异常刺耳,加之这周围也没什么人,婴儿的哭声就更显的惨的慌了。三爷用一根细银针在宝宝的手指上刺了一下,然后将血滴在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和鞋子上。
“你就抱着他站在这别动,闭上眼睛,不管听到什么,感受到了什么都别睁开眼睛也别动。”
黄姨点点头,紧紧抱着宝宝站在那,紧张的额头上都是汗水,一张脸连点血色都没有。
三爷从黄姨媳妇的手上也刺了一针,同样把血滴在了衣服上,三爷将衣服平铺开来放在黄姨的周围,接着三爷他们躲在角落里藏了起来,黄姨深呼一口气紧紧闭上眼睛,抱紧怀中的孩子,孩子仍旧撕心裂肺的哭着。
黄姨就这样站着好像过了很久,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黄姨忍不住睁开眼睛,就看到对面柜子下二少在朝她做着手势,接着耳边就传来‘擦擦擦’的声音,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拖着地板,黄姨吓的立马又闭上眼睛。那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空气中好像有了血的味道,并且隐约的听到了轻轻的呜咽声,黄姨下意识的紧紧的抱着孩子,生怕一个紧张把孩子摔了。
黄姨站在那,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不敢睁开眼睛,突然她浑身打了个激灵汗毛都要竖了起来,她明显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从她的脚边爬过,而且湿漉漉的,但三爷叮嘱过,不能动也不能睁眼睛。她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就这么站着,脸上全是汗了。她感觉到那小东西就在她脚边突然不动了。
紧接着黄姨就听到三爷的一声呵斥,“赶紧跪下。”
黄姨和阳阳哆哆嗦嗦下跪的声音,只听到阳阳在哭求,“孩子啊,是我错了,你就安心去吧,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偿还你,你就不要再吓我们了,求求你们了。”
阳阳的声音哭了很久,黄姨也能感觉到脚下的那个东西还在,空气中血的味道更浓了,阳阳就这样哀求着,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孩子突然不哭了,二少从黄姨的手上接过宝宝,黄姨这才慢慢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的景象她吓的腿都软了,站不起来,只见她周围一片血糊连天的,事先准备的小衣服也都烧成了灰,地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三爷将灰烬放在玻璃瓶中,又贴上了符将它交给了黄姨,“找个好地方埋了吧,每年清明记得祭拜,好歹是三条生命,以后不要再造孽了。”
“是是是,一定一定。”黄姨接过瓶子不注的点头,脸上的汗全都滴到了手上。
虽然亡灵不能存活在阳间,可是说到底它们终究还是无辜的,被冰冷的器械强行的剥出母亲温暖的身体,从此变成孤魂,天地万物受不到任何疼爱,它们只是想离自己的妈妈近一点,感受一点温度而已,却遭到了魂飞魄散的下场,在这个世上究竟是鬼可怕还是,人可怕?
等他们回到大堂的时候钟翎正站在院子里等他们,“结束了?”
三爷点点头。
“其实它们挺可怜的。”钟翎感叹道:
“人鬼殊途,既然已成鬼魂,就不能留在人间,你的同情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钟翎知道他们做这行做久了,可能已经麻木了,对于生死早就看开了,但对于她来说,感觉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