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说要离开江安的时候,许安安在家里闹的很凶,把她爸给闹火了,告诉她留下可以,只有一套房子一千万现金,多一分都不给,她才终于消停下来。
许福山和许凌风都清楚许安安的性格,不会天真地以为她会乖乖就犯,但此后她一直表现良好,加之他们也实在不认为她有能力翻出什么浪花来,两个人都没去管她……没想到她会在最后关头下绊子。
许福山很平静:“你叫了警察?警察来干什么,我和你大哥都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这个可难说了,爸。反正我知道你们在松城还有一批物资,里面绝对有管制品和违禁品。”许安安懒洋洋的回答。
松城那批物资是韩少诚帮忙弄的。这丫头很可能是偷听到了他或者许凌风安排货物交接的电话,所以才会连蒙带猜地以为他们是通过黑市渠道非法购买的。真的让她捅出去的话,大的祸事不至于,但肯定会带来一系列麻烦,别的不说,至少整个计划要全盘打乱——那么多人那么多天的辛苦工作,全都要打乱重来,就因为后座上这个任性妄为自以为是的死丫头!
许福山被气笑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留下来啊……爸,我只是想要留在江安而已,要留在江安,没钱肯定是不行的。爸你放心,我要的也不多,把你剩下的现金都给我就行了,反正你们都要走了,钱放那儿也没用处是不是?”
许福山被她气到一阵阵肝疼,没有作声。
许安安看他不说话,撒起娇:“爸,你不要这么小气嘛,你对情妇都那么大方,我好歹还是妈给你生的正牌女儿呢,这点钱你都舍不得吗?”
旁边的许母插嘴:“安安,不要耍小性子,你爸你哥都是为了你好……”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好不好我自己最清楚,他们又不是我,凭什么替我做决定?”面对她妈,许安安的语气一下子激烈了很多。
“可是,江安保不住的……”许母还在试图劝说女儿。
“保不住就保不住。”
“你会死的,安安!”许母都快哭出来了。
许安安仍然满不在乎:“死就死呗。所有人都要死的,早死几年,晚死几年,多大一回事儿?”
许福山终于给她气到冷笑一声:“留在江安,不是早死几年,是早死几十年!”
“那又怎样?我宁肯夜夜笙箫醉生梦死痛痛快快地活两年,也好过像她们一样,”许安安指指前面的大巴,“去到穷乡僻壤面朝黄土背朝天,当二十年的黄脸婆!”
然后,她看向她爸,目光中一片漠然:“爸,你到底给不给钱?警察已经来了。”
她边说边去开车门,她妈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安安你要是实在不想走,让你爸想办法送你去地下城好不好……”
“妈,”许大小姐不耐烦地掰开她妈的手指,“你就别瞎操心了,我才不要去地下城当老鼠,连酒吧都没有,进去干什么?”
……
看到许安安和许福山从汽车上下来,正在跟警察解释的许凌风还以为他们在担心,连忙走过来:“你们都回去吧,是有人报假案,说我们拐卖人口。”
许福山一脸平静的道:“安安一定要留在江安,我同意了。”
“爸……”镇定如许凌风都忍不住叫了一声。
他爸止住他:“人各有志,她已经成年了,就算我是她爸你是她哥,我们也没有办法代替她过完一辈子,她的路她自己走,她的命运就由她自己决定吧。”
然后他把一个小本子和一把钥匙交给许安安:“这是你要的东西,也是你爸最后的底牌,这个是凭证之一,另外一个凭证存在这家银行的保险柜里,你去把它取出来就可以拿到东西了,够你花天酒地的过上几年。”
许安安接过两件东西,翻来复去看了看,很好奇的问:“到底是什么?”
“黄金,两年前花了5千万。”
许福山的语气非常淡然,而昏暗的街灯下,他女儿的眼睛却一下子明亮到仿佛要燃烧起来——黄金的价格这两年翻了好几番,肯定还会继续涨下去,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硬通货啊……赚翻了!
“谢了啊爸!”许安安笑逐颜开,迈出长腿欢快地走向跟在警车后面的那辆豪车。
许母却从汽车里出来,叫住她:“安安,妈妈跟你一起……”
许安安很郁闷地闭了闭眼睛,转过身,不耐烦的道:“妈,你在说什么呀?你还是乖乖跟着大哥走吧。你放心,他是乖儿子,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许母打断她,红着眼睛道:“安安,你连妈妈都不要了吗?”
许安安叹口气,走回她妈身边,压低声音:“妈,我想要你啊,但怎么要?我自己都是混一天是一天,你也跟着我混?老妈耶,你接受现实吧,爸不是你的王子,我更不是!”
然后她掉转头,头也不回地走向那辆黄色ferrari,到了汽车旁边才又一次转过身,冲父母兄长挥挥手,笑意盎然恰似一件贴心小棉袄:“爸、妈、大哥,我走了呵,你们保重,一路顺风!”
恰在此时一溜十来辆汽车开进广场,这一次阵仗非常大,光是开道的警车就有好几辆。等到汽车停下,秦渭和韩少诚相继从车上下来,在一群护卫的严密保护下大步走过来。
韩少诚先跟宋隐握了手,其后很诚恳的道:“当年闲阳最后一战,多亏了先生,不见先生一面,我心难安。”
宋隐很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