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此,郭嘉却是嗤之以鼻。
“打仗打的是什么?打的就是一个气势,打的就是一个士气!你看看我们一来就直接渡过黄河,冲到他们面前,摆出一副必胜的绝对姿态,本来是侵犯一方的敌人,顿时就据守不动了。而现在退走的话,不是让人觉得我们是怂了,那还不直接打过来!这根本就是尚未开战先自行败退!坐守洛阳,就是摆出一副防守的姿态让别人来进攻;而现在,我们却是摆出一副进攻的姿态,让别人来防守。”
“当然,我也知道攻城战比较困难,但我这次的主要目的是来打的吗?我可是来劝降的啊!劝降的关键点,就是气势上压迫对手,如果是对方兵临城下了,你再跑出来劝降,那不是搞笑吗!”
“还有,现在郭援那边兵强马壮,关中诸将也暗中与他勾结,但为什么马腾等人是暗中勾结,而不是明着结盟呢?显然是在顾忌我郭嘉的威势名声啊。马腾他们现在就是有种先看看局势的打算,到时候,如果郭援占优势的话,那他们就明反;反之,那就乖乖的不反了,维持现状,至少没事的话,我们短时间内也不能跑那么远去打他们。”
“所以,现在如果退却的话,那简直就是直接向他们示弱,马腾等人见到以为我们怕了,肯定会直接站到郭援那边去的,那样的话,局面才真正变得越发不可控制。不过现在嘛,转机还是有不少的。我们可以派一员能说会道之士去告诉马腾,如果他现在降的话,过去的一切既往不咎。所谓智者转祸为福,愚者转福为祸。看看张绣的待遇,你现在过来,就是雪中送炭,不仅不会有事,待遇还会很高。而等到你错过这次机会,等到这边已经分出胜负,等到郭援或是败或是降以后,到时候再想投奔过来的话,会不会已经太迟了点啊。成败既定,奉辞责罪,当先诛的就是你马腾!如此一来,如果换成你们是马腾,会做什么样的抉择?”[
“等到马腾跟郭援都不足为虑了以后,那匈奴的南单于,还算个什么东西?人啊,平时一定要多动点脑子,静下来多思考思考,战场上,不仅武力重要,脑子更重要。一步走错,那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看看吕布,天下第一猛将,结果还不是早早就死了。”
是,是,是,大人,我们知道了,我们知道了。下面的人深深的埋着头在心里喊道。
“所以”
大人,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大事要紧啊。您不是还要派人去说服马腾,不是还要劝降郭援吗。早做准备啊,大人。
“而”
深深的幽怨在现场荡漾。
“对了,还”
咳咳!喂喂,这就支持不住了吗,不要啊,不要离我而去啊。可不可以教我怎么把自己憋出血来先?我也想走啊。
“最后我再说三”
呼呼!咦?这位兄台,你站着也能睡着?这么牛逼的技能你是怎么掌握的?可不可以也教教我先?喂喂,不是吧,真睡这么死?不要这样啊!
“嗯,这第一点中,我还要补充一”
咕噜咕噜。好饿,外面天已经黑了吗?
“哎呀,差点忘说”
这一天,他们终于回想起了曾经一度被郭嘉所支配的恐怖,还有被囚禁于说教营中的那份屈辱。
不就是下意识质疑了一下郭嘉的决策吗,居然在这里听了郭嘉整整一天的说教,或许郭嘉不是那种刚愎自用的人,不是那种听不进反对意见的人,不会把反对自己的人直接关到牢里去杀了什么的,但从某种程度来说,对某些人来说,如此“惩罚”估计更加的让人受不了吧。
从此之后,这些家伙必然也学聪明了,坚决不能去轻易质疑郭嘉的任何决策,嗯,如果你想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神经衰弱的话,那是例外。
终于,在郭嘉把这群中下层军官调教了一遍之后,这才找上内部核心人员,开始正式商议起大事来。
“哈哈,没想到援子还真有两下子,要是我们再来晚一步,或许真的就只能在洛阳那边驻守了。”郭嘉开场就笑道。[
单是这一句,就让旁边的人佩服不已。不是佩服郭嘉的洒脱,不是佩服郭嘉的豪迈,也不是佩服郭嘉在阵前的淡定,而是佩服郭嘉在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了一整天以后,到现在还能说出话来。你郭嘉不会是偷偷的吃了金嗓子喉宝吗?咦?金嗓子喉宝是什么东西?怎么会突然蹿到脑子里来了?
“好了,还是先说正事吧。要派人去说服马腾,你们有什么好的人选没有?”郭嘉进入正题说道。
钟繇因为之前在这边任职,对这边的情况比较熟悉,因而道,
“新丰令冯翊高陵人张既,应该可堪此任。”
其实到底该怎么说服马腾,之前郭嘉就已经讲得很明白了,不过外交是一门艺术,想要不把事情搞砸,还是要很看个人的。如果派的人不合适,本来是一拍即合,双方都情愿的事,最终也可能直接谈崩。
不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是钟繇的,郭嘉也不去怀疑其能力,当场就决定了下来。
“那好,这件事就交给张既来办。然后嘛,就是援子了。”郭嘉说道。
“大哥不是直接去劝降吗?”一旁的赵云忍不住问道。
“劝降援子当然容易,可那兵毕竟是袁绍的兵,如今援子虽然作为统领,可其手下的人,到底有多少愿意跟着他一起投降,那可说不一定。看看当初的张杨,为了呼应吕布,结果被部下杨丑给